她抻着下巴向人群中望了一眼,现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居然没有她二姐阮静兰的身影。
这也难怪,今天是太子妃的生辰,她那么讨厌阮静兰,肯定不会给自己准情敌出来露脸的机会。
“哟,这不是我的两位弟妹么!”
就在阮静幽和白霜霜躲在角落里聊八卦的时候,太子妃带着她的婢女和随从浩浩荡荡地迎了过来。
看到太子妃迎面走来,阮静幽就算再怎么不待见这个女人,也还是和白霜霜一起上去给对方行了个见面礼。
结果太子妃还是那副阴阳怪气地调调,她或许对白霜霜意见不大,但对阮静幽却是打心里没办法喜欢。
而且刚刚麒麟王妃已经寻了个机会,在她面前打了阮静幽一顿小报告,充份表达了一下,她对顾锦宸新娶的这个媳妇非常不满,甚至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
太子妃本来就对阮静幽没好感,听自己的娘将阮静幽的一系列壮举复述了一遍之后,更是对她厌恶至极,恨之入骨。
阮静幽见太子妃来者不善,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待应战。果然不出她所料,太子妃一开口,就对她表现出强烈的敌意:“听说三弟妹刚进我们顾家的大门,就惹得祖母和母妃各种不痛快。你和你那嫁进太子府当侧妃的二姐还真是有得一拼,一个粗俗无礼,一个愚
蠢至极,难道这是因为阮家的家风有问题,是不是从阮府嫁出来的姑娘,都这么不识好歹?”阮静幽哭笑不得道:“太子妃,你这番话,到底是站在哪个立场上说的?如果你是站在太子妃的立场上,那不管我在娘家还是在婆家的事情,您似乎都管不着。如果你是站在跟我二姐共侍一夫的情敌立场上,那你这番话似乎是说错人了,因为我叫阮静幽,不叫阮静兰,你想脾气吃醋,明摆着是找错对象了。如果你是站在我相公大姐的立场上,那就更不该将不识好歹这样的字眼用在我的身上。因为我现在是麒麟王府的人,如果我没记错,太子妃嫁人之前,娘家刚好也姓顾,你这么可着劲儿地数落我的不是,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你对自己娘家管教媳妇的方式有意见吗?因为在王府里,可没谁对我表示过
不满,至少到目前为止,老夫人也好,王妃也罢,没有一个像太子妃这样跑到我面前斥责我的不是……”
白霜霜简直被她这番话给惊呆了,她一直知道阮静幽是个泼辣又厉害的小丫头,却没想到她居然胆大妄为到连当朝太子妃都敢顶撞。
事实上,白霜霜对太子妃的印象也很不好,因为当日顾二爷想要将她娶进家门的时候,除了王妃之外,反对声叫得最高的就是太子妃了。
虽然之前的事情如今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但回想当日,王妃和太子妃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侮辱仍旧历历在目。
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其实彼此心里都有一根摘不掉的刺。
只是她性格绵软,平时很少会主动与人生纠纷,即便她对太子妃再怎么不喜欢,也不敢像阮静幽这样不顾一切地将狠话砸回太子妃的身上。
虽然早就领教过阮静幽的厉害,但这个死丫头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给自己难堪,太子妃还是被她气得脸色阴沉,恨不能抬手狠狠掴对方一巴掌。
幸亏有贵客到来,需要太子妃亲自过去接待,她这才不情不愿地放过阮静幽一马,临走前还不忘出言警告她:“别以为顾锦宸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一辈子,我倒要看看,你在顾家,还能风光到几时。”
阮静幽不紧不慢地冲她福了福身子,微微笑道:“太子妃慢走!”
“你……”
太子妃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恨恨地剜了她一眼,这才带着几分不甘和愤怒转身走人。
白霜霜紧紧抓着阮静幽的手臂,心有余悸地道:“静幽,你对太子妃这样无礼,就不怕她日后报复回来?再怎么说,她也是太子妃,日后……咳!”
白霜霜不太自然地咳了一下,终究是没把后一段话说出口。
阮静幽当然明白白霜霜的心思,她是想说,今天的太子妃,日后就是皇后娘娘,得罪了太子妃或许罪责不大,可如果太子妃真的登上皇后之位,她可就麻烦大了。阮静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二嫂不必忧心这些,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就算我在太子妃面前表现得再怎么奴颜屈膝,也不可能改变她对我的看法和成见,与其继续装孙子,倒不如挺起胸膛大大方方做人。假
如有朝一日我真的死在她手里,那也是我命该如此,斗不过人家。可如果我卑躬屈膝所换来的结果还是一死,你想想,这对我来说该有多不划算哪!”
白霜霜被她一番言论给逗得捂嘴直笑:“静幽,你可真是有趣,难怪三爷会喜欢上你,与你相处几次之后,我现我也开始喜欢你了。”
阮静幽嘟了嘟嘴,故意不满地道:“难道二嫂以前不喜欢我?”
“不不不!”白霜霜急忙摇头:“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我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