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弟弟身亡的消息,苟晞大怒,挥兵前往兖州,想要为苟纯报仇。然而缠斗已久的王弥又跟了上来。王弥和石勒合计七万大军,围住了苟晞。是胜是负,就看这一战了!
豫、兖州的战事一触即。平阳宫中,刘渊也长长出了口气:“是时候攻并州了。”
春日向来不是兵的时候,然而现在汉国有关中作保,只要雍州不乱,粮食供给就不会出现问题。攻伐豫州、兖州,更多是靠以战养战,只要城破,就能补充兵士和粮草,还有数不清的军资战获。这样的仗打下来,永远不会吃亏,也是匈奴最喜的打法。
但是并州不同。梁丰太过仁善,就连收拢流民,都惦记着让他们吃饱,屯田抽取的赋税更是少到惊人。这样治下百姓是过的舒坦了,粮食从何而来?之前吞下冀州,就让其兵力和财力大大吃紧,等到司州到手之后,一系列夺城救援的动作,更是压在马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并州应该已经青黄不接,兖州涌去的流民,怕是还有数万。唯一的指望,不过是夏收。眼看就要进入四月,再过大半个月,就是收麦的季节了。上党早就成了并州粮仓,在黑市断绝后,这批粮,就是他们唯一的指望!
若是现在攻上党呢?
坚壁清野还能用上吗?是百姓的性命重要,还是一季的粮食更重要?若是没了可以依靠的坚城,面对数倍敌军,并州兵马的威力还能挥出来吗?
更别提,他甚至都不用打仗,只要派兵践踏,烧光那些即将成熟的粮田就行了。如此一战,足以让并州自顾不暇。到时,他就能着手迁都事宜了。
这些日的夜不安寝、焦躁头痛,似乎也不算什么了。刘渊揉了揉胸口,像是要把胸中堵着的那口闷气,也一同揉开。
“此次派秦王去吧。领兵五万,踏平上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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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汉要兵了。”一条条战报,汇聚到了晋阳。其中最醒目的,就是信陵来报。拿着那小小纸笺,梁峰像是舒了口气,“刘曜领五万轻骑,准备坚攻上党。”
五万骑兵,在即将夏收时,攻入上党。这可是个要命的消息。更别提还有洛阳附近危如累卵的局面。然而上至梁峰,下至臣僚,没有一人露出忧色。
张宾道:“此次匈奴倾其国力,想要扰乱并州局面,正是反制之时!只要拖住这支骑兵,匈奴国内必定大乱,刘渊老贼,亦要自顾不暇。”
是的,在他们的计划里,甚至都不需要打垮敌人,只要拖住这股兵马,就能达到应有的效果。匈奴这次使出的计策,可谓毒辣,但是他们漏算了一点。
谁说并州,只能靠夏收这一季粮食存活?
一边是倾其所有,一边是早有预谋。孰胜孰负,在定策的那一刻起,就有了结果。
“令狐将军,你带一万兵马,驻守离石,防备匈奴侧面突袭。”梁峰下令道。
“末将领命!”令狐盛抱拳称诺。
“伯远,你带虎狼骑和两万屯兵,前往上党,协领三军!”梁峰的目光,投在了奕延身上。
在一个月的剿匪历练之后,虎狼骑的新兵,算是见过血,磨过刃,可以一用了。这次大战,自然要用在刀刃之上!
“末将领命!”
奕延踏前一步,高声应道。灰蓝的眼眸中,闪烁出勃锐意。
看着那灼灼目光,梁峰唇边露出了笑容,偏过头,对张宾道:“孟孙,这次大战成败,终归还是要看你了。”
张宾傲然一笑:“主公放心,下官定会让伪汉自食其果!”
想让并州内乱?只怕刘渊,会先尝到内乱的苦果。这一局,也该到收官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