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梁以蔚错愕的看着这原本忆深入心底的英眉,这张脸仍是庸懒,仍是妖娆。只是眼里全然不见柔情,陌生而又生冷。
“你是谁?”
“梁以蔚!”梁以蔚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理了理衣裳。“抱歉,我认错人了。”他不是美人阜,不是!
左丘阜眯起眼,“姑娘确定么?”一睡醒来,怀里抱着陌生女子,而她从受伤到疑惑到从容,她是谁?
“嗯,确定。敢问公子是何?”
“在下木仰!”
他果真不是美人阜,想到昨夜里他如此失常,她就知道定然会有事生。只是万万没想到的人,他丢了……而她要上哪里去寻他。眼前这男子,他说他是木仰。又一个与美人阜长着同样面貌的人,甚至可以说他就是美人阜,可他明明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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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蔚儿,你们哪里去了?”
“生了什么事?”梁以蔚老远就看到雾役守在门外,不断张望着。
“司空梓醒了!”
“真的?”听到此话,梁以蔚一扫愁云,越过雾役,直奔内室。
“啧啧,你啊……咦,怎么没见美人阜?”雾役迷惑地看了梁以蔚背影一眼,而她一颗心早就飞到里面去了,哪里还听到他在说什么。
……
“师兄?”梁以蔚立在门边,轻轻地喊了一声。
此时,司空梓正被闻人流苏扶着坐起来,这一声不确定的“师兄”叫他浑身一为颤,他甚至都不敢抬眼看那个声源处,生怕只是自己的幻听。多少个日子以来,他在陷在一片黑暗里,撞也撞不开。不管他多么用力,多么睁开眼,可是他总会想起那****绝尘而去的背影。
他不愿意醒来,不愿意看到她眼里的嘲讽,更不愿意看到她眼里的陌生。她怎么可以那样对他,他承受不住。可是,若他一直不醒来,那么他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他也挣扎,他也迷茫。
闻人流苏从他眼底看到无助,仅是伸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对他鼓励一笑。然后很快的撇过头,未曾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那一摸苦笑。
“师兄!”清亮的声音,记忆里的声音,永远都不会改变。
“是……是小印啊。”
听到他这一声沙哑声音,梁以蔚顿生愧疚。踌躇之间居然不知该讲些什么了。而闻人流苏看着他俩的神色,又是一阵苦笑,明明就是放不开的人,哪里会有她的位置。她站了起来,服了服身,“流苏先下去了。”
“别,流苏别走!”司空梓急急抓住她,闻人流苏一时之间没站稳,一下子就跌进他那荒凉无比的怀里。
梁以蔚将这一切看入眼里,她轻轻一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师兄眼里已经没有她了,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她居然有了一种被人抢走的感觉,为何好会不舍?
“梓公子?”闻人流苏连忙起身,回过头来看向梁以蔚,却是一个空。
“流苏不要走!”司空梓无力地拉住她,不肯放手。
“好,我不走!”那一脸的落漠,本是刚毅的脸已经消瘦地只剩下悴弱了,就她怎么舍心离他而去。
闻人流苏反手抱住他,把他的头深深埋进自己的心里。直到现在她才有了种踏实的感觉,这是真实的他,他会动,会说话。不再是那个一动不动的,不管跟他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的他。仅管,脸色依旧苍白,方才……他居然当着梁以蔚的面,拉住她,留下她,那是不是……是不是表示,他开始接受她了?
“梓公子饿了吧,流苏去给你弄些吃的,可好?”流苏把他轻轻拉开一些。
没想才一动,他立即又缠了上来,紧紧抱着,“我不会饿!不要走……陪我!”
……
“咦,小蔚儿,你这么快就出来啦?”雾役还在门外,正与泪影调笑着,看到梁以蔚连忙迎上来。
“是啊,小印。梓公子醒来了,你们应该有许多话说才对啊。”
“嗯,师兄醒了。不过,师兄现在找到了说话的人了。”梁以蔚淡然一笑,她说:“美人阜……”
“美人阜怎么了?”雾役正想问。
“美人阜不见了。”
“什么?”
梁以蔚大概把在天界的事情,及美人阜一睡醒来就变了样的事情说了一遍。雾役紧锁着眉,他问:“那么美人阜在这之前有没同你讲些什么?”
“他说的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而且也不是说得很详细。他没认真的说,我也就没有问。”梁以蔚老实交待。
“哎,你们啊……照这样说来,美人阜一定与天帝间有些什么情,隐瞒着。小蔚儿你同他在一起,他根本就没离开过。怎么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分明就是你被骗了,那分明就是他。”
梁以蔚一愣,是啊,没道理的。为何他说什么她都信,那人的神色,那人眼里除了陌生外,他分明什么都没变。
想到此,梁以蔚再也站不住,直直奔向水木屋。雾役与泪影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跟在后面。
水木屋,莲叶层层,莲香阵阵。一屋的红蔓仍在,只是再来时,人已去。
他走了……
水木屋因为被设了结界,雾役与泪影进不去,只好留在外面。半天不见梁以蔚出来,两人急得团团转。正想着要不要闯进去时,梁以蔚自己出来了。
“小蔚儿?”
“雾役,是我错了。我居然相信了他,丢下了他一个人。你看这里根本不是谁都进得去,若不是他,那会是谁?他骗了我……可是,他为何要骗我?”
梁以蔚现在心里很乱,看到雾役,就像抓住了一颗救命草一样。只是越想着那幕被美人阜排在心门外的情形,她就没来的心疼。他还是把她挡在心外了啊。
“小蔚儿,不要难过,你好好想想。想想美人阜是不是忌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