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们这些死男人,不知天高地厚,知道孟家人是我们天朝的开国功臣么!没有孟家人,哪来的郑氏王朝!现在郑家人是忘恩负义、卸磨杀驴了!”
“我勒个去,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孟家人,出口尽是粪便,你们眼睛长腚上了么!”
群众相互谩骂越演越烈,到最后竟是出手斗殴起来,聚集在二王爷府外的数百人开始互掐,掐赢了的去帮着掐输了的,掐输了的干脆口吐唾沫无耻地耍起疯来,臭鸡蛋烂菜叶猪粪牛粪鸡粪鸭粪轮番上场,要多无耻便多无耻,要多肮脏便多肮脏,一时间人声喧腾到极致。
二王爷府门的守卫淡然地看着门前这出好戏,依旧不动如山,两耳不闻门外事,一心只守府前门。
而那厢的孟家亦是炸开了一锅粥,原本有民众聚在府门前闹事的,皆被孟家家丁给驱赶了,还差点上演了流血事件。主使驱赶民众的,自然是孟家主堂,这儿不得不说的是……
孟家自从孟小姐当上家主,便分成了两部,真正主事的是孟家主堂,其他不理事或者无权理事的孟家人都住在附堂,除非主堂出了事情,附堂的人才会出面,齐聚主堂议事。
如今的孟家主堂内,齐聚了所有孟家的子孙,男女老少一个都没缺席,齐齐安坐在主堂上,孟家三位长老则高坐主位,冷眼看着这些个子子孙孙。
“瞧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大长老先话,一出就是怒火滔天,全无朝堂之上的温言得体,“家主惨死勾栏院!这是孟家的家丑!平时你们是怎么看顾尔兰的?怎么能让她出入烟花之地,还与人结怨,这孟家的脸面都要给你们丢光了!”
“大长老息怒,家主平时怎么着的我们都管不了,这不是让她分家了吗,我们都不能住在主堂,自然是无从看顾的,”附堂主事者孟则斐起身得体地回答,孟家除了前家主与三位长老,辈分属她最大,而她亦是德高望重的,只是前家主生前对她诸多打压,让她无从施展。
“分家?谁允许的分家!孟家百年来从没有哪一位家主敢主张分家!就凭她尔兰要破我孟家规矩?!”大长老似乎是要将在朝堂未的火气一次性爆在孟家主堂上,只有对着自己人,才不用诸多算计,亦毋须隐忍情绪。
其他的孟家人皆被大长老的气势所迫,噤若寒蝉地坐在座位上,甚至有的还冷汗涔涔。
“尔兰家主既是三位长老选出来的,便是我们孟家的主事者,既然是主事,我们下面这些人自然只有听从的份,”言下之意,分家亦是三位长老选出的家主搞出来的破事,跟其他孟家人无半毛钱关系,孟家出了事情,全是孟尔兰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
“尔兰下面一位主事者是谁?”二长老咆哮道。
“是属下,”常将长身而立,虽至中年,但无减她身上的半分气势,她是孟尔兰生母留下的部下,一直为孟尔兰卖命,在孟家也颇有影响力。
“你说,尔兰平日是不是常出入烟柳之地?”
“常将不知,但有耳闻,”常将不卑不亢地回答。
“不知?你作为她最贴身最信任的部下,家主的行踪你会不清楚?”二长老心静也飙了,恶狠狠地瞪着常将,似是要将她吞吃入腹般。
“我并非家主贴身随从,自然不会跟在家主身后,她的行踪向来诡秘,孟家也没有几个人得知,我只负责家主交代下来的事情,其他一概不知,”常将颇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气质,不把三位长老惹毛了她就不得意似的。
“混账,什么东西!”二长老怒骂。
“那么尔兰在勾栏院出事之时,谁跟随左右?”三长老心雅还算比较心平气和,语气并无责怪与怒火。
“回长老,无人,”常将丢出这么一句了事,其实亦是真相。
“……”大长老估计被气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瞪眼看着满堂的孟家人,自己就演一个跳脚大仙,让孟家后辈看尽笑话。
“三位长老,请稍安勿躁,”这时从侧边座位站起了一名男子,二十未出头,眉清目朗,十分秀气。
“你是?”三位长老皆未见过这位,可见他并非孟家血脉。
“我是尔兰家主的夫,陆小辛,我知道妻的一些事情,若三位长老想知,小辛自当告知,”陆小辛身形有些袅娜,完全的深闺男儿气质。
“陆家?你是京城富庶陆家的子孙?”大长老目中精光一闪,疑问出声。
“正是,只是如今的陆家,并非京城富,”富的地位,早已被皇家五王爷郑芯怨给抢了去了,如今的陆家,只能说有些钱两。
“好,那么你说,你知道尔兰什么事情?”
陆小辛退开一步,示意他之前座位之后的几人站出来,几人得到示意,皆战战兢兢地挪步过来,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见,见过三位长老,”几人异口同声。
三位长老不明所以地看着,不知陆小辛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四位,是妻主的侧室,都是妻主从勾栏院买来的,他们,总会知道一些妻主的事情,三位长老尽可以问他们,”陆小辛温温吞吞的嗓音将矛头指向四位偏房,深知由他们四个说出事实来,会更令人深信不疑。
一旁坐着的孟家二小姐淡然地看着,只是掠过陆小辛的目光中含了些不舍情绪,那曾是她的夫,却被孟尔兰强抢了去,从此夫妻分离,难见明日。从那时起,她心里便种下了仇恨的种子,直至生根芽,难以拔除。
大长老没错过二小姐的眼神,心下暗忖,随即让其他孟家人散去,唯独留下了孟尔兰的五位妻室。
“说,你们都知道什么?”二长老冷喝一声,四位侧室被唬得一震,其中一位痛哭失声。
“我,我不知道生什么事情啊,妻主是从勾栏院把我买来的,没买下我之前,她时常流连在勾栏院,她,她是喜欢我才买下来的,我没害妻主,我哪敢害妻主啊!”四君痛哭着,他以为大长老是怀疑他害死了家主。
“尔兰生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些什么?例如她在主事上与什么人结怨?”三长老冷静地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