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不是好人了?”
面对小婉滢的咆哮,秦雪鸢倒是显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继续对她说道:“我可没说他不是好人,只是要你带着脑子识人而已,千万别做那种‘认贼作父’的事情。”
认贼作父?
噗——
这四个字,让我不可遏止地失笑了。确实很贴切啊,真的是“父”。
“咳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合时宜,我尴尬地干咳了一声,盯着小婉滢的怒视,赔笑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别吵了。”
“闭嘴!”
天呐天呐天呐!谁能告诉我,女人到底讲不讲理?小婉滢莫名其妙冲我脾气,我也就自认倒霉了,可这秦雪鸢算是怎么回事?刚才分明还是向着我的,还搞得我好一阵内疚,结果现在居然和小婉滢异口同声地呵斥我。
好一出精彩的“同仇敌忾”!敢情爷就是做定你们的撒气包了是么?
我暗自腹诽着,而另一边的“战争”还在继续着。
小婉滢被秦雪鸢气得不轻,也没管冒牌货答不答应,一把就挽着他的胳膊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还没等我吼出那句老掉牙的“男女授受不亲”,小婉滢已经高昂着头,骄傲地对秦雪鸢说道:“我的爹爹,是这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哼,你这无父无母的家伙当然是无法体会这种感情了。含血喷人,实则是羡慕嫉妒恨吧?”
我右手握拳,狠狠地锤了一记自己的胸口,才勉强打通了自己的气脉,不至于让自己因为小婉滢的这句话背过气去!
是,她的爹爹最疼她了,可是,那个最疼她的人是我,不是他啊!
“哦?疼你?你说他?”秦雪鸢抬手指向面无表情的冒牌货,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别逗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所谓的‘疼’,不过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你自己回过头去看看你那好爹爹的脸色,人家根本就懒得搭理你。”
“放手。”
小婉滢还没来得及照秦雪鸢的话去做,她的头顶上,就已传来了那冒牌货冷冷的声音。
“爹爹……”
小婉滢轻声的呢喃,含泪的目光,真的很让人心疼,至少,我已心如刀割。
“我叫你放手。”冒牌货的脸上,少有地不见了嬉笑之色。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是清晰,他伸出右手,指着自己被小婉滢挽着的左臂说道,“这里的位置,不是留给你的。”
这一刻,周遭是死一般的沉寂。
屋内包括我在内的四个人,再没有任何人说话,也可能是没有人知道该从何说起……
秦雪鸢本是为了我,和小婉滢吵得不可开交,可现在听了冒牌货的这番话,也顿时失了言语,而且奇怪的是,她没有再盯着小婉滢,反而是转过头看向了我。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现她注视着我的眼神中,感情很是复杂,有无奈,也有些许的悲伤,而我知道,这些不合时宜的情绪,都是因为我。
我在心里暗暗道了一声“感谢”,继续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婉滢,而小婉滢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那双因为冒牌货的话而湿润的眸子,终是没有离开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们依旧谁都没有开口,但压抑又沉寂的气氛中,已经有了新的声响。那是我双拳握紧而出的“咔咔”声。
下一瞬,我带着一颗完全丧失了思维能力的空白脑袋,抡起自己的拳头,照着冒牌货的脸上就砸了过去。
我不确定他会不会还手,但我以为他至少会闪一下,可偏偏他就是个天生的受虐狂,竟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完全不变,不偏不倚地接下了我的这一拳。
只是在我的拳风刚触及到他唇角的那一刹那,他的唇边荡开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我明白,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我中计了!
没等我来得及思考这一拳下去可能产生的后果,伴随着冒牌货的倒地,我的脸颊上,也迎来了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
“啪——”
我也记不清这是我重生以来,挨过的第几个耳光了,而且,皆是出自女子之手。搞什么?难道是冥主那老不死的,在给我复生的时候,让我捡了条衰命?
不过说实话,我并不是太生气,就当我是犯贱好了,好像只要是小婉滢对我动的手,我就生气不起来。
“啪——”
这一回可不是我了。
我张大了嘴,就差没有下巴脱臼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怒不可遏的秦雪鸢,不过也只是愣了一瞬,我立即反应了过来,几乎是完全没经过大脑的思考,抬手就朝身边的秦雪鸢脸上挥去。
还好……
还好我及时找回了自己即将迷失的理智。
我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之中,与秦雪鸢的脸颊,只有一个指甲盖的距离。我的掌心之下,甚至还能感受到她脸上的温度。
秦雪鸢和那个冒牌货一样,丝毫没有要闪躲的意思,相反的,她更像是已经提前意识到了我会有此一举,在我转身冲她挥起手掌的那一刻,她像是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甚至还微微扬起头来迎合我的掌风。最后,在我即将酿成大错之前的最后一瞬,还是她含泪的微笑及时唤回了我的理智。
我愤愤然地一甩手,一掌劈碎了自己身后的椅子。
木块飞溅撞击在四周的墙上,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小婉滢和冒牌货都被我这一疯子般的举动给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我,不一言。
秦雪鸢闻声也睁开了眼,神情比他们两人要平静许多,除了蓦然转身离开意外,再无其他动作。
一直到她回到房中,剩下的我们三人才都回过了神。
“雪鸢,等等!”
小婉滢拎起地上的一个包裹,没再多管我和冒牌货,自顾自地尾随秦雪鸢而去了。那包裹我认得,是下午我陪她一起挑的衣物。
女人……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明明前一刻还是水火不容的两人,现在……靠!
“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算太宽敞的大堂内,只剩下我和冒牌货两个人。我没心情跟他多废话,直接就问出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