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回去多啃几年萝卜干再来吧!”
“……”
戊辰有些怨念地看向我,没有接话,我也不知道他是在较真揣摩我的提议呢,还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生了什么事。
有过经验的人应该都清楚,被吊胃口是件多么悲催的事情,轻则寝食难安,重则郁结暴毙!
“你倒是快说呀?我说你这倒霉孩子到底是想憋死我,还是想憋死你自己?真是急死人了!”
说到这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戊辰,是不是秦雪鸢出什么事了?”
问完这话后,连我自己都有些震惊了。不是震惊自己此时的想法有多不靠谱,也不是震惊自己什么时候练就的这“乌鸦嘴”本领,而是在震惊自己此时的态度。
好吧,虽然我对秦雪鸢那丫头确实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如果她有个什么好歹,爷铁定也是小命不保,就冲这一点,对于她的安危,我也应该心急如焚,可偏偏我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竟是如此淡然,就仿佛是在路上见到一个生命垂危的陌生人,我很平静地对着身边的戊辰问道:“喂,他死了没?”
我甩了甩头,当即便彻底抹煞了这种对秦雪鸢、以及对自己都显得很不负责任的可笑想法,复又看向戊辰,见他居然也正瞪大了双眼,有些慌乱地看着我。
诶?难道我竟然猜对了?
于是,我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她出什么事了?”
果然,戊辰也在听到我这话后,彻底放弃了自己内心的挣扎,叹了口气说道:“她……”
靠,他大爷的!又来!他居然又只说了一个“她”字,就再没下文了。
我等了等,再等了等,又等了等,一直等到最后一缕夕晖彻底消失,周遭换上一片新月之光,都没等来这混蛋的后续。
受不了了!
“喂!……”
我正要作,结果戊辰这厮居然也很默契地开了口。
“小月月。”
我突然感觉有些无语,他这是故意的吧?先是吊足我的胃口,然后等我即将暴怒之际,再识趣地及时揭露真相,以此来浇熄我心头的怒火……
“嗯,你说。”
“小月月,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说毫无根据的话,即便只是猜测,我也会在有了些许足以用来供我推论的证据之后,才会摊开来与你作讨论。现在,我还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
“所以你还不能告诉我?”
戊辰看着我,有些无奈,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后衣服上沾染的污尘,又拍了拍戊辰的肩膀——当然,我完全没有要将手上的脏东西蹭到他身上的意思……
“戊辰,那我等你。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你知道的,我耐性不是很好。”
戊辰看着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至此,我的心里,也算有了些许的释然,不过他这混蛋吊了我一下午胃口的这笔帐,我还是要跟他算一算的。
于是……
“知道了还不快去?!”我突然在戊辰的耳边大吼道,愣是把他吓了一跳。
“嗯?”
看着他一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呆样,我抡起拳头,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记暴栗——当然,按照惯例,爷是不会真的用力的。
“嗯个屁啊!还不赶紧做饭去,你想饿死我呀?天都黑了,戊辰公公,晚膳何在?”
之后,戊辰就在我的一记飞腿之下,哀怨地步入了“御膳房”。
不过还有个问题……
桌子被我砸烂了,待会儿爷在哪儿吃饭?
..
好憋屈的一顿晚饭!
我也就不吐槽这所谓的“桌子”是有多寒碜了——戊辰家就那一张桌子,还偏偏被小爷我一气之下给失手砸烂了,现在好了,到点儿吃饭了,才回想起桌子的可贵!在戊辰和那死冒牌货的共同努力下,总算是及时搭建了一张临时饭桌,“四椅合桌”……
你搭就搭吧,可问题是,这混蛋戊辰家里连椅子都一共才五把啊!现在用掉了四张椅子,仅剩的一张也好死不死地正贴在那冒牌货的屁股底下!天知道,爷是有多想把它抢过来,不过小婉滢说了:“爹爹现在身子虚,下午差点儿就被坏人杀了,这椅子当然要给爹爹坐才行。”
混蛋!看他笑得那一脸的谄媚相,感受着自己臀部底下坚硬而又冰凉的触感,爷真的想直接把他的脸皮给撕烂了!
这叫个什么事儿?正牌妖王坐地板……
罢了罢了,还是那句老话: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爷是为了小婉滢、爷是为了小婉滢、爷是为了小婉滢……
可是……
“喂,我说你至于吗?”
至于吗?小婉滢几乎把菜里所有的肉类都夹到了那冒牌货的碗里啊混蛋!你倒是看看爷哀怨的眼神,难道没看出来,爷的眼里写满了“爷也是肉食性动物”吗?
“怎么啦?我说了,爹爹身子虚,需要补补。”
她倒是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无视了爷额头陆续暴起的青筋。
“我没事的,你自己也多吃点儿,瞧你,都瘦了。”
你大爷的!
爷是真的忍不住了,抬手对着那冒牌货的爪子上就是一筷子拍上去!
“吃饭就好好吃饭,别借机非礼人家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