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遭雷击般地失去了本能的行动能力,僵直地坐在原地,连本该是咆哮出口的这样一句话,到最后,也只是无力地吐露了出来。
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吧,戊辰也跟着我一起沉默了。
过了许久……
“戊辰,你的证据呢?”
是的,他不会白目到跟我开这种低级玩笑,他吱吱唔唔了一下午外加半个晚上的时间,一定也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对于我来说,非同小可,所以他才会说需要足够的证据。然而现在他到底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那么,他一定是有了铁证,而这件事,也必然已是既成事实。
“证据吗?就在那秦什么的身上……”
“身上?”
“嗯,身上。还记得刚才你闺女说的话么?下午我背她回房的时候,不小心将她一整个手臂的袖子给扯了下来。”
小婉滢确实有这么说过,只是当时的我,在听到这话时,还在白痴般地调侃戊辰,完全没有多想,可他现在这么一说,我似乎也明白了过来。
“你是说,她的手臂上……”
戊辰点了点头:“没错,她的手臂上,并没有你所描述的那种印记。”
我如同被人从头上泼下了一整桶的凉水,顿时浑身凉了个彻底,而戊辰的话还在继续着,并没有因为我的失魂而仁慈地终止。
他说:“当时我一个反应是,或许是我自己弄错了,虽然我记得你有跟我说过是左手,但当时我也确实是慌了,下意识地就认为,一定是自己记错了,那个印记很有可能是在她另一只胳膊上。可是我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去翻看人家的玉臂啊。正好这时候你闺女进来了,我就干脆找了个借口,让她亲自检验一下。虽然一般人可能不会知道关于那印记和诅咒的事情,但是好端端一姑娘家,身上有个奇异的纹身,任谁都会觉得奇怪吧?可你闺女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她说,她完全没有现任何异样……”
其实戊辰说了这么多,我只需要听一句话就足够了。我当然也知道,这之后他所做的一切,也是因为当时的他和我一样,无法接受这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揭露的“真相”。
“戊辰,你没记错,确实是左手。”
之后,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周遭,是死一般的沉寂,可对我而言,这残忍的真相,又与“死讯”有多大的差别呢?
我摸了摸脸上同样冰凉的面具——幻月啊幻月,你到底是有多悲催?忘记了自己的死因,事后又因为一个莫名的赌约,将自己陷入到进退维谷的地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却又可笑地现,原来自己要找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现在,还要带着面具伪善地过日子,连自己最在乎的人都不敢以真面目相示,这,究竟是有多讽刺!?
嗯?
等一下!
最在乎的人?
小婉滢?
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我弄错了?
冥主的那句“你不是已经找到了么”,所指的对象,会不会根本就不是秦雪鸢?
而是……
我听到一旁的戊辰在这时突然“咦”了一声。
我转过头,与他对望一眼,之后同时了然地相视一笑,之后异口同声地说道:“月婉滢!”
..
不过怀疑也只能被称之为“怀疑”,猜测也毕竟只能是“猜测”,我和戊辰虽然很难得的有了这一瞬的默契,但是接下来我们还需要进行更实质性的“求证”。
于是,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到底该怎么个“求证”法?
之前戊辰现秦雪鸢的伪身份,也不过只是个机缘巧合,若非那一场小意外,爷还苦逼地继续被自己蒙在鼓里。但是现在我们总不能故技重施吧?先,戊辰那根本不能算是“技”,其次,即便我们真的想“重施”,恐怕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暂且先不说我的小婉滢现在变得如此……嗯……彪悍吧,就算她还是以前那个温文而婉的那个她,爷如果就这样贸贸然地找个什么玩意儿,把她的袖子给扯下来……
不行不行,完全不是爷这种正派人士的作风。
要不干脆直接点儿,拿出爷们的魄力来,直接对她说:“小婉滢,把袖子撩起来,给爷瞧下你的手臂。”
!!!
我也只是随便想想,顿时浑身泛起一股强烈的恶寒。
靠,这换谁都不可能会答应的吧?!再加上她现在的性格突变,我估摸着,要是我真说了,会当场被她打死……
不行不行,还得继续想。
不过爷是真的技穷了,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几个最直接、也是最不可能的办法。所以啊,也唯有将目光投向戊辰来求助了。
这厮倒也不是太蠢,见爷如此神情,立即警觉地起身,后退了一大步,完全离了我能触及到他的范围之外。
“你想干嘛?你别看我,我不干!”
“什么你不干?”我倒是被他这话弄得莫名其妙,我还什么都没说,而且脑子里也还是一片空白,他怎么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戊辰又向后退开一步,看着我的一双眼,有些……鄙视?
嗯,是鄙视……
“喂,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戊辰瞪了我一眼:“你自己说做什么?你想什么我还不清楚嘛,没得商量,我不干!”
你大爷的,我到底是想什么了我?
我有些生气了,在戊辰继续向后退去之前,猛地一下子从井口上窜起,直接蹦到了这厮的面前,跟来后院时一样,一把揪起他的后领口,愤愤然道:“我自己都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做,你这算是未卜先知了?要不干脆这样吧,小爷我大慈悲地给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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