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一人,大概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大师兄不满,一气之下便下了山,至今了无音讯。
“师妹是没有睡醒吧?”轩辕玄御哂笑道。
“你……轩辕玄御,你真不怕师傅怪罪?”红兮被他一激,恼怒万分。
“你要么现在就回宫,要么我把你打残了送回皇兄那里,我想皇兄应该会感谢我帮他找回了逃妻的,你自己决定吧。”轩辕玄御声音一冷,即刻下逐客令。
“轩辕玄御,你狠,我走就是了,我和亲爱的夫君——你的皇兄等着你回来。”说罢转身走出酒馆。
怜倾不解地凝望着他,似乎眼前的他并不是刚才那个幼稚的小孩,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来,坐下,喝汤……”轩辕玄御立马换了张柔和的面容,扯着她的衣袖同桌坐下,她怔了怔。
“小二——”轩辕玄御舀起一调羹鸡汤,轻抿了下,随即皱起眉头。
“哎——客官。”众人还没从刚才的场景中反应过来。
“鸡汤冷了,换碗热的。”
“哎——”小二一声应道。
怜倾困惑的看向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小店暂时安静了些。
突然外面又热闹了起来,三三两两进来几个郡上的百姓,脸上都堆着笑意,“哎——听说了吗,我们的皇上要封后了。”
怜倾的手微微颤动。
“别这么土了,这皇上大婚举国上下谁人不知啊?”坐在一旁的大叔不屑地看了眼进来的年轻人,似乎在责怪他消息来得太不灵通。
“你可知道,这昭皇即娶之人是何人啊?”年轻人并不恼,得意地扬扬眉。
“当今左相上官大人之妹贝,听说可是藏在深闺的娇小姐啊,难道有错?”大叔也是被他问得有些疑惑。
“错了错了,是定远侯展大将军的独孙女,听说这位千金小姐美着呢,要不昭皇怎么会把封后的人选临时删改呢,这可是大事啊——”年轻人还没说完。
“哐——”怜倾手中的汤勺应声而落,摔在小店的地砖上,碎成一片片。
众人纷纷应声看去,一个不着半点风尘,美的似画的白衣仙子表情呆呆地伫立着,手上的汤勺不小心摔落在地,她避开众人好奇的眼神,强装镇定地缓缓俯下身捡起点点碎片,身子却冷得不住颤抖——手滑过碎片——一滴红色映入眼帘,她紧皱了下眉,继续收拾碎片。
刚进门的年轻人看的差些乱了心智——不知道这展大将军的孙女可及眼前的姑娘半点姿色。
小二看着她那副我见犹怜的神情,竟忘了收拾残破的汤勺的碎片。
“怜儿……”轩辕玄御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将划破的手指轻放进唇上吸去血渍。
她面色惨白,紧抿的唇齿间出颤栗,原来自己已经如此在乎他——听到他大婚的消息,心里会绞痛。
突然她一把揪住自己的衣襟,深深地,越揪越紧,最后无力地单手撑住身体,半倚着轩辕玄御,眉头凝成一团,她的表情愈加痛苦,好像心被掏空的痛。
“怜儿——”轩辕玄御看出她的不适,赶忙扶住她,慌忙地摇着她孱弱的双肩“怜儿……”
“扑——”一口鲜血染的一身白衣甚是刺眼,她那清冷的眸子包含着复杂的情感,长睫依依不舍的闭上。
“怜儿……怜儿……”轩辕玄御抱起怀里的人儿,转头冲小二吼道,“还不快叫大夫……”他眼光一扫,周围的人一颤——那种眼神如死神般嗜血。
上官府邸已经很少这般热闹过了,聚贤堂两侧的贵宾座上此刻座无虚席,嘈杂声更是差些将这琉璃的屋顶给掀了。
“展柏之此次可谓目的明确,欲除我等而后快,朝堂之上之事且不说,祸害左相劫狱之罪,害得怜小姐有家归不得,如今又乘虚而入好用他那宝贝的青格儿迷惑皇上,他的私心可不小,恐怕一旦他当上皇亲国戚,我等再不是他对手,不如暗袭劫了他嫁孙女的轿子……”内阁学士滔滔不绝分析目前形势。
一旁的巡检司李大人忍不住了,“路大人想劫谁的轿子呢?那是皇上的妃子!犯上之罪!依我看,他展家何德何能敢与相爷作对?相爷运筹为握,堪称再世诸葛,雄韬武略亦是无人能及……与其劫轿子,还不如劫展老头威吓一下比较有效。”
“李大人此言差矣,相爷毋庸置疑乃人中龙凤,可那展大将军虽说不理政事很多年,但凭他在军队中的号召力,只需“振臂一呼”也定有不少将士誓死跟随,实力不容小觑啊,他哪是这么容易摆得平的?”王刺史反驳道。
“不对不对,相爷一出手,哪还有他展老头的风头?要我说,杀了那老头一了百了。”
…………
他们口中的当事人此时正单手托腮,半卧于垂帘之后,正眼都不去瞧那群争得面红耳赤的大官们,看他们一副副嘴脸,既不敢得罪自己,又不想与展家为敌,小人姿态尽露无遗,他的嘴角微微上翘。
“诸位——”他的齿缝中漏出两个字。
而堂下的人与其说在讨论,不如说是来道给上官听的。个个无时不刻不在细听帘子后的动静,此刻一点风吹草动,立即安静下来,贴紧着静听。
上官楚闕慵懒地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修长得手指先撩开珠帘,从暖阁中缓缓踱出。
“诸位讨论了许久了,可有良策啊。”他媚眼惺忪的眼神不放过任何一个人的神情。
“微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