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慕容昕羽听她说赫连望北已经彻底交代了,当下不禁向管家看了一眼,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因此稍微迟疑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说起。
≈n“说。”淮南王威严地对二女儿下达命令。
≈n慕容昕羽没计奈何,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老老实实地从头讲述了一遍。
≈n淮南王耐心听完之后,却依然不动声色。慕容昕羽抬起头来,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昕儿句句属实,还望母亲明察。”
≈n淮南王挥一挥广袖,却并不就她的陈告表看法,却将目光在二女儿这间厅堂中转了一周,却说道,“听你这番说法,这件事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参与其中。现在那个重要人物却不知又在哪里?”
≈n慕容昕羽回头去看身后跟自己跪了一地的侍从,其余人等都在,却独独少了如意一人。吉祥见她不解,连忙告禀道,“如意今天叠遇惊险,身心恐慌,不堪负担,现在正在他房间中昏睡。”
≈n慕容昕羽听说如此,心想他确实需要好生休憩一番,但她尚未话,却只听淮南王冷哼一声“很好嘛,大家都被他搞出的这场风波牵系,他居然还有心思沉睡,来人!快把小贱人给本爵拖过来!”
≈n王命下达,谁敢犹豫片刻?当下慕容承宣身后跃出两名侍从,飞快冲出厅堂,踹开如意的房门,将他拎了进来,扔在地上。
≈n“好,给我狠狠地打!”淮南王看到瘫坐地上的如意,怒气越加勃然,冷喝道,“打完之后,本爵再来问话!”
≈n如意原本正在房里昏睡,这时犹自惺忪,尚未全然醒过来。却早已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扒下裤子,举起木棍噼里啪啦一顿乱打。只将他打得个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哭爹喊娘,不亦乐乎,哪里还有半点睡意?
≈n行杖的家丁知道王爵这番是动了真怒,手里下自然也全然放一点水,每一棍都打得严严实实,才几棍下来,就将那如意打了个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n如意方才死里逃生,身子骨虚弱得很,慕容昕羽担心他捱不得几下,慌忙爬上前去求情道,“母亲,如意大病未愈,你这样打下去,会把他打死的。”
≈n“这贱人折腾各种事端起来你不见有多抖擞,精神好着呢,哪会这么不禁打?”淮南王冷酷的说道,“再说这等祸害,即便打死了,却也没什么可惜的,正好扔出去喂狗!”
≈n慕容昕羽听母亲把话说得绝了,再看那几个领命行刑的家奴下的依然是重手,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心知这样下去,当真打死了如意,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只当死了一条狗,不会存有怜惜之心。
≈n眼见如意在大棍的击打下已经渐渐喊不出来,双眼半睁半闭,似已昏死,而行杖的家奴们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管狠狠地打人。慕容昕羽不禁手足冰凉,冲过去喝道,“住手!”
≈n行刑家奴一怔,齐齐把手中棍棒高高举起,却不再落下,只管看着主子淮南王的脸色。
≈n慕容承宣面无表情,却冷冷地看着失态喝喊的二女儿。
≈n慕容昕羽见母亲完全没有让家丁停手的意思,咬了咬牙,劈手从家丁们手里将棍棒抢夺过来,一根根扔出了自己的小厅,然后俯身去检查如意臀部的棒伤。
≈n她这一番做法,简直太失体统了!淮南王勃然大怒,喝道,“慕容昕羽,你这是做什么!你,你简直不知羞耻!”
≈n“羞耻比人命更重要吗,母亲大人?”慕容昕羽对淮南王的愤怒完全无动于衷,仍旧依然故我,仔细检查如意的伤势。
≈n女儿对王命的无视让淮南王再也坐不住了,她一振双袖,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慕容昕羽面前,左手抓住她的髻,使她的一张脸完全仰向自己,右手正反挥动,但听“噼啪”两声,清脆响亮。淮南王府的二小姐脸上顿时现出两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
≈n慕容昕羽被这两个耳光甩得了会子愣,随即用她蓄满泪水的眼睛毫不退缩地和自己这位威严的母亲对视。
≈n淮南王激怒之下,打了女儿,却并没有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可是慕容昕羽眼中那种叫她说不上是什么的眼光又让她怒不可遏,一股强烈的邪火直冲脑门,让这一方诸侯冷冷笑道,“昕儿,你想让本爵饶他,本爵却偏不轻饶,偏要打给你看!”
≈n让随侍左右的家丁好生扶住自己,撩起裙摆,抬腿就踩在那如意糜烂模糊的伤创之上。
≈n如意此刻已经完全昏迷,是以没有丝毫反应。慕容昕羽慌忙抱住母亲的腿,将它从如意伤口移开,苦苦哀告道,“母亲,河阳王府的人是昕儿打的,惹是生非给母亲惹下大麻烦的是昕儿,跟如意他没有关系。如意错的只有私自出府去看望亲人这一桩,他被河阳王家看上强抢,也是完全身不由主,罪并不在他呀!
≈n母亲却借着一个由头,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他身上,让他一个人担当,以此来向河阳王做出交代。虽然牵系最小,见效最好,可是却最不公平!母亲,你身为一方诸侯,行事却如此偏颇,不讲道理,只讲利益,好生让昕儿不服!”
≈n淮南王听她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竟将这些潜藏内里,不能明说的关节统统都抖了出来,又急又气,颤颤地退回到座位上,以手指着慕容昕羽骂道,“孽畜,你,你这逆女!你,你这是存心要气死我!”
≈n慕容昕羽也知道自己方才讲了不该说的话,见母亲竟被气成这样,心中颇为内疚,因此听任她责骂,并不说话。
≈n淮南王大大地畅了几口气,情绪略略平静,重又站起来,吩咐家奴道,“来呀,把这目无尊长,肆意诋毁家主的慕容昕羽给本爵架起来,狠狠地打!”
≈n几个家丁一时面面相觑,虽然将行刑的工具很快准备停当,却只不敢前来拿自家二小姐。淮南王冲眼前这干伸头缩脑,畏缩不前的家奴瞪了一眼,斥道,“怎么?你们难道也要抗命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