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没好气个给她个白眼儿,转头看着那个小吏如何决断,自己也做好了出面收拾残局的打算了。
好在不需要他收拾了,陈德荣给小吏磕头道:“禀大老爷,草民不告了,这事就是个误会,请大老爷海涵!”又转头对少年道:“这位小哥,咱们别在这里了,你是李大人的表兄,我们这些人也都是龙门来的,受李大人恩惠颇多,要是你早说是给大人买礼物,老汉我早就把银钱给你了,哪会有这般麻烦。这样吧,小哥,待会儿和老汉回去,你要买的那礼物,老汉给你买,顺道老汉和你一起去拜见一下李大人,你看如何?”
少年人有些纳闷儿的看看陈德荣道:“你说的是真的?待会儿你替我给表弟买礼物?那礼物可不便宜,要五两银子呢!”
“买,买,李大人的恩惠老汉我早就想报答了,这次正好借小哥的光,咱们一起去见见李大人,老汉我来着洛阳开酒楼,也是为了能在李大人跟前,做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啊!”
一老一少居然在大堂上聊起来了,弄的小吏实在尴尬,正要说话,段达不知何时睁眼了,直接道:“好了,既然原告被告都和解了,那就赶快退堂吧。对了,还有那两个官差是干什么的?没事儿赶紧走吧!”段达一挥手将刚刚在外边指挥人拿下陈德荣的两个官差赶了出去。
小吏看着段达心道:“这他娘的,我在这里问了半天,最后你一句话就了结了,还真是当官的命啊!”
不过人家段达好赖都是这次主审,没办法,小吏大声道:“案情已经大白,既然你们双方已经和解,那就退堂了!”衙役们立即“威武”的喊了出来。
五个骗子和陈德荣一伙儿人从大堂里走了出来,外边的百姓见没热闹看了,各自说笑着散去了。
李向被滑稽的一幕弄的十分无奈,转头看到不远处的护卫便招了招手,那人过来,李向道:“去跟着那几个人。”又从身上取下荷包,取出十两银子交到他手中道:“去了酒楼,将银子给了那个老汉,就说是我赔他酒楼损坏的钱,另外把本官那个亲戚和下人带回来,告诉他不用买什么礼物。”
“喏!”护卫应下,转身挤进了散去的人群中。李向叹口气对无忧道:“真没想到,我李家还会出这样奇葩的人,真是大开眼界了。真不知道晚些时候,他见到我之后还会有什么惊人之举啊!”
无忧乐道:“其实我倒是觉得你那个表兄有着别人没有的本事,只是一时间不了解他罢了,也许用的好的话,也会是个人才呢。”
“就他?”李向嘲讽的反问一句,摇摇头,迈步朝着太守府角门而去。
这边刚进门,那个小吏就跑了过来,给李向见礼后就要把刚刚的事情说一遍,李向一挥手道:“不用细说了,本官都看到了,你做的不错,叫什么名字?”
小吏明显一震,随即便道:“在下岑文本(注1),忝为太守府书吏。”
“恩,做的不做,好好努力,一会儿去找魏征,就说本官说的,叫他给你安排个好的差事。”李向随口一句话,岑文本的春天就来了。
“多谢大人!”岑文本立马要磕头,李向摆手道:“本官最烦的就是这个礼节,感激就留在心里,不感激也无所谓,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你自己好,不用这样,去忙吧!”
岑文本愣了一下,随即抱拳鞠躬,转身走了。
李向摇摇头对无忧道:“这些人啊,就是礼节太多了,其实真的感激的话,一个礼节就能了事了,多是些虚头巴脑的。”无忧乐道:“我看是你现在心乱了吧,好端端的布置,被你那位好表兄破坏了,不知这接下来你有何办法去对付那伙儿真的骗子啊!”
李向正要和她好好说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直接问道:“观音婢,刚刚那个小吏说他叫什么来着?”
无忧莫名其妙的看着李向,警惕的道:“好像叫什么岑文本,怎么,你听说过?”
李向一派脑袋道:“哎呀,差点儿错过一个大才啊!”
ps:岑文本(注1):南阳郡棘阳县(今新野县)人,字景仁。唐初贞观朝的宰相之一,封爵江陵子,也是隋唐时代重要的文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