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的警惕和戒备倒是渐渐放松了。
显然先前她在青蜂房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目光之下,但他却并未出手相救。
而且卿若从他身上并未察觉到任何杀意。
“国师愿意告诉我?”
“并不。”
“那就算了。那么国师夜入王府是有何贵干?既然不是前来摊牌自己的底细,难不成……”
说着君卿若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在某个位置略一停顿,“国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需要叶某出手相助?”
面具下,临渊的眉一皱,“牙尖嘴利!”
他的动作迅如疾风,伸手,修长的指已经虚虚扼住了她的颈项,毋庸置疑,只要他愿意,随时能一用力轻易捏碎她的脖子。
但君卿若也不是坐以待毙的善茬,在他抬手的同时,她也动了,手掌一翻,已经从玄魂戒里拿出了一把已经上膛的消音手枪,带着黑色消音器的枪口,抵住了男人的心口。
上辈子是黑道邪医,树敌不少,这些居家旅行行走江湖的必备家伙,她仓库里当然不少。
她没打算贸然和临渊拼实力,但这来自高科技世界的热武器,想搏个出其不意,还是不难的。
临渊只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中形状奇怪的武器,淡淡吐出六个字来,“说君卿若的下落。”
眼下已经不是先前和平对话的姿态了,君卿若的声音也没了温度,眸子眯着,“聂惊河派你来的?既然都动用你这样的角色了……”
她将另只手中的布包提到了他的面前,“齐落雁又何必派人来送死?”
散着血腥味的布包里装着的,是一颗头颅。
“聂惊河?他也配?”他声音里毫不掩藏对聂惊河的不屑,“要找君卿若,是因为和她有些私人恩怨。”
这话让卿若眉头一皱,她努力搜索回忆,自己似乎没招惹过这号人物……
只是很快,脑中就浮现了那个月夜,崖底寒潭遇见的那个男人。她心中猛然一个咯噔!
“私……私人恩怨?”
她有些口舌干。
“是,本尊有些账要和她算。”临渊的声音听上去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这熟悉的自称,她只在一人口里听到过。就是那个被她采阳补阴的男人。
几乎已经能确定眼前男人的身份,既然他是六年前来的天晋国,卿若甚至能够断定,他或许就是为了找她算账才来天晋国的!
而这些年他偶尔帮着聂惊河来与父王做对,似乎也能说得通了,分明就是迁怒于父王!
心里越是通透,反倒越是冷静得不露端倪。
她面上不露慌也不露怯,嫣然一笑,“告诉你的话,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临渊眸光一闪,有了些兴致,敢在他的气势之下言笑晏晏和他谈条件的人,她还真是独一份。
他声音里似是带了些危险的笑意,“饶你不死?”
“你可以试试。”卿若身子微微前倾,身体的重量使得手中的枪口更紧抵他结实的胸膛。
他身上依旧没有什么杀意,淡声道,“严刑逼供的手段的确是欠缺优雅,本尊虽没有你那奇怪的吐真剂,但迷魂蛊还是炼得出来的。更何况,你有个儿子吧?”
卿若的瞳孔一缩,这个混蛋!
临渊的手虽是依旧没有用上什么力度,但不再是虚握,手指已经落在她的脖颈,指腹感觉到她脉搏的搏动。
她脖颈柔嫩的皮肤,触感竟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