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知道的,娘亲快进去吧,不然阿公要训你了。”
君临童言童语的一句,让卿若更无奈。
这跟快慢没关系,父王无论如何都会数落她的。
她早已有所觉悟了。
一走进书房,就看到君青阳面色凝重地坐在书桌后头的雕花椅上,一双矍铄的眼,目光严肃地看着她。
气氛很是凝重,君卿若轻咬唇角,没说话,站在父王的书桌前头。
纵使心里有太多因为担心而生出来的责备,君青阳深吸一口,就连卿若都觉得父王是要开始数落她了。
然而他却是看向了一旁候着的燕回,指使道,“不给小姐看座?愣着干什么呢?”
燕回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搬了椅子放在她身后。
君卿若坐下,就垂头等着父王的数落。
“唉……”君青阳叹息了一句,“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但你不告诉我才最让我担心!临渊忽然前来,张口就说昨晚夜入王府和你见过一面,我魂都要掉了!他是怎样的角色,你不知道吧?”
君卿若心说,哪有不知道的,她连他的儿子都生了,两人还在月色下的野外,‘愉快的交流’过一整夜。
但她此刻老老实实的,“所知不深,女儿愿闻其详。”
“你以为聂惊河那种刚愎自用的人,怎么会愿意将他捧得那么高?”
“他能打。”君卿若说道,“昨晚我试过他的实力,深不见底啊。”
吃枪子都跟玩儿似的……可不是深不见底么。
“知道就好!临渊其人不止实力深不见底,那心性也让人捉摸不定!所以我才让你不要招惹他!”
不要招惹么?她心中叹息,现在还来得及么?
燕回在一旁说道,“大小姐,国师临渊曾经一人前往平阳郡,一夜之间将平阳王一家上下杀得鸡犬不宁。平阳王可一直都是块硬骨头啊,拥兵自重据地为王,麾下能人异士也不少。”
“无论是聂惊河年幼时我执政的时候,还是聂惊河自己执政的时候,平阳王就没服过,他自视天命,从来不把皇室正统放在眼里。这么多年都没啃下来的硬骨头。临渊只去打了个照面就办妥了!”
君青阳声音严肃中透着担忧,“这样的人现在盯上了你,你说我能不担心么?”
说着他就指了指桌面上孤零零的一个瓷瓶,“而且,我中的毒分明是他提供给聂惊河齐落雁的,现在他却让人把解毒药送来了。心思根本捉摸不透啊,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君卿若拿起了瓷瓶,打开嗅了嗅。
燕回道,“没有大小姐您过目,也不敢让王爷贸然服用。”
君卿若将瓶子递给了父王,“吃吧,的确是解毒药,吃了这个,父王便无需经受痛苦的除毒过程,解毒之后调理身体就行。”
“现在我解毒是重要问题么?他盯上了你才是我担心的!他找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父王这话,君卿若没法一五一十地回答,否则她担心父王就算解了毒,也会被惊出心脏病来。
只说道,“我横竖只是个医者,只不过我有他的把柄,他也有我的把柄,所以相安无事达成了一些协议罢了,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你做事自有分寸,也就不多问了。”君青阳提醒道,“但也别太安心了。他毕竟向着聂惊河和齐落雁。而且齐落雁本来就打算把妹妹嫁给临渊,到时候他们结成了一家亲,无论你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怕是也效用不大了。”
闻言,君卿若眸子一眯,“齐落雁的妹妹?齐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