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从别人的口中出来,不够有信服力。
从临渊嘴里出来,就很够分量了。
谢昭天作为对消息来者不拒的情报机构少主,竟是第一次觉得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做临渊的生意,而今天又为什么要做邪医的生意……
这俩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好在这位国师大人并没太为难他,很快就让影卫掠风带他去库房了。
书房里。
英俊绝伦的男人眉眼凝着,一手摩挲着那个已经雕毁了狼眼的小弓胎。
面前桌面上摊开的纸张上是他苍劲大气的字迹,笔触锋利力透纸背。
写的是两个名字。
君卿若
临渊
此刻,他执笔将两个名字的字圈了起来——君临。
目光静静落在这两个字上。
男人原本还透着几分冷意的面色缓缓消融,唇角若有似无的轻轻勾了勾。
手中一个用力,那雕毁了的弓胎在他手里化为齑粉。
“疾风,再去拿块烈骨木过来。”
……
其实就连君卿若都不明白,当初分明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但给儿子取名字的时候,能用的字那么多,她却正好选了个临字。
临渊的临。
原本是觉得男孩子的名字要大气,君临天下,足够大气。
但和临渊再遇之后,现好像是歪打正着了。
之后的几日都还算太平,虽然临渊造访摄政王府的事情已经传进宫里。
齐落雁死了个心腹,而且所有安排在摄政王府的眼线全被拔干净了。
但这对狗男女比君卿若想象中要更能沉得住气,竟也没找什么由头前来找茬。
王府里的眼线和内鬼都拔干净了,卿若就乐得清静,放开手脚给父王调养身体。
君青阳的毒已经解了,在君卿若的调养下,气色是一天一天看着变好。
不仅齐落雁和聂惊河没有来找茬,临渊也没再过来。
君卿若对此自然是求之不得,巴不得他再也别过来。
但对君临而言就不是这样了。
君卿若正在她寝室外头的庭院里,亲自给父亲熬煮汤药,就看到儿子双手抱着小狼毛毛从前院回来。
孩子的表情总是不会掩饰心情,他垮着的肩膀耷拉着的唇角,都无不透露出他此刻的情绪——有些沮丧。
“球球。”君卿若看出儿子的沮丧,问道,“怎么了?谁惹我儿子不高兴了?”
君临将怀中的毛茸茸放下地,然后就扑向了娘亲,声音可怜巴巴说道,“娘,国师叔叔……不会来了,对吧?”
君卿若顿时一愣。
球球这几日的确是经常带着毛毛去前院玩耍,她忙于给父王治疗,倒也没多想,府里这么大,孩子想去哪儿玩便去就是。
眼下看来,儿子总去前院,竟是为了等临渊……
她是巴不得临渊不来的,但眼下看着儿子沮丧的小脸,心里又不由得有些矛盾的埋怨着。
真是的,既然不再来了,那天又为什么要答应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