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国师府的时候,临渊虽不说有多热络,但也并不冷硬,多少算得上客气。
君青阳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临走之前甚至还幽幽甩了一句,“还给我下毒呢,哼!”
君青阳身上绵延多年的毒,并不是临渊亲手下的,所以一直以来,君青阳也没因此觉得临渊就怎么怎么样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一切以前觉得不是事儿的现在都是事儿了。
临渊是个什么表情,君青阳也就懒得去注意了。
这些,君卿若自然是不知道的。
抵达摄政王府的时候,府里的家宴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一席下来,倒也宾主尽欢。
老头儿是个多愁善感重感情的老头儿,和君青阳言谈之间,还动容流泪。
君青阳虽是个老谋深算不苟言笑的权臣,说到女儿的话题也是唏嘘。
还跟着老头儿一起洒了洒泪。
叶伯参的反应也是很快的,趁着气氛不错的时候就提了君卿若交待的事情。
“我是打算暂时留在皇都帮衬卿卿的,她闲不下来要弄药庐分号,有我帮衬着她能轻松点儿,只是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太懂,怕是要让卿卿多去我那儿小住几日。省得我初来乍到的不懂,惹下什么麻烦。”
叶伯参的话也算合情合理,而且都在皇都里,来去也不麻烦,君青阳不疑有他,马上就答应了。
君卿若眯着一双眼,唇角噙着笑,虚眼看着老头儿面不改色说瞎话的功夫。
心中不由得暗道,‘叶伯参这么正直的老头儿,也学坏了啊……’
听着叶伯参这话,席间一直沉默得几乎没个声响儿的南宫瑶,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朝着君卿若看了一眼。
就连在一旁因为修炼召唤而倍觉辛苦,大快朵颐吃得满嘴跑油的君临,此刻都没了汤足饭饱之后的那种惬意姿态了。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朝着娘亲的方向深深看了过去。
察觉到两方目光,君卿若轻叹,一个个都是人精啊。
只是最应该是人精的那个……她的父王。
好像一遇到和她有关的事情,就智商下线,变成个傻子了。
这样也好。
晚宴结束之后,君卿若就牵着球球一起送叶伯参和南宫瑶回去。
也当是饭后消食,只是先前在席间还是那么相谈甚欢的和睦氛围,眼下无端端就变得有些凝重了。
“卿卿,你还好吧?”南宫瑶问了一句,已经脱下自己的外披,披在了君卿若的肩头。
“没那么严重,你们真的别都太紧张了。就是有点精神不济,没大事的。”
君卿若笑着摆摆手。
“天晋气候本就比南越寒凉,而且你的身体本就不适宜挪地儿,否则也不会那么多年待在业山不挪窝,就连出诊都很少去。”南宫瑶皱着眉,“你说没事这话,最多也就拿去骗骗小孩子。”
球球在一旁瘪着嘴,“小孩都骗不了!”
他目光里盛着满满的担忧,因为知道娘亲是为了生他才弄垮了身子,所以她每每身体不适的时候,小家伙总是格外自责。
“哎哟我儿子……”君卿若弯身将他抱起来,亲亲他的小脸,就转头看向了南宫瑶和叶伯参,“总不能一辈子被我的身体绑着手脚,我总是得回来的,现在不适应,慢慢适应吧,总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