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灵沉默了片刻,难得的,波澜不惊的平静声音里,依稀多了几分笑意,“查……属下当然是查了的,只是见尊上这几日态度模糊,又绝口不提她,属下就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少罗嗦。”临渊眉头轻皱,似是不悦被影灵这般调侃。
影灵收敛了声音里的笑意,“姑娘几日前就没住在摄政王府了,而是去了鬼医和南越长公主的居处,似是为了张罗药庐开张的事情。”
“似是?”临渊抓住了字眼,反问了一句。
“是。”影灵点了点头,“属下游弋在药庐铺面,一次都未见到过她。”
若是真为了张罗药庐开张的事情,怎可能一次都没露面过呢?
“倒是齐家的人,司南伯府的人,还有薛大学士家的人,前去过药庐,似是为了毒症向姑娘求诊一事。”
“谢昭天怎么说。”
临渊眉皱得更紧,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在窜动,他向来心静,所以这点细小的动荡,就显得很是突兀明显。
“就约在了明日药庐开张,邪医会为那三个身中毒症的看诊。”影灵一五一十地说着,停顿片刻,“我是想进鬼医和南越长公主的居处一探的,但那长公主和鬼医的本事都不差,属下不敢贸然。”
“的确是不差,嗅雷灵都让他们玩儿似的给宰了。”
临渊淡声一句,思索片刻,“我亲自去吧。”
影灵沉默片刻,觉得有必要多说一句,“属下倒是远远看见,鬼医在院子里熬药。而姑娘一直待在房里,连门都几乎未曾出过,并且,隐约有丹火的气息。”
这些都是不怎么确定的推测,所以影灵说得有些迟疑,但还是给了临渊一个不怎么成熟的推测,“属下贸然猜测,姑娘是不是……病了?如若不是的话,那就是她在房里炼丹?属下无法断言。”
临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脑中倏然想起了球球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她生球球的时候,九死一生,后来为了救南宫瑾和南宫瑶又元气大伤,根子里落了毛病,一直没好。
她其实……身体并不好。
的确是得了他近半的修为,但临渊却一次都未曾在她身上察觉到过他灵力的气息。
本事也的确不差,但却身形纤细单薄,嗯……下盘功夫好像还不怎么稳。
再想到球球近日都心神不宁的样子……
“尊上?”
见他似是有些走神,影灵唤了一声。
“知道了。”临渊淡淡应了一句,想到她可能是因为旧患作了,明日却还要药庐开张为那三个毒症的看诊。
心里的烦躁就有些止不住。
没一会儿,疾风从前院匆匆过来,汇报道,“尊上,宫里来人,皇帝想请您进宫一叙。”
语毕就看到临渊低沉的面色,疾风一怵,垂头不语。
临渊冷冷道,“聂惊河,他还没完了?”
疾风战战兢兢应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赶紧去前厅打宫里来的人,心中有些惶惶,很久没见过尊上那样阴冷的面色了……
临渊则是拂袖离去,朝着鬼医和南宫瑶的居处。
甚至都不自知,此刻心里的情绪叫焦急,心头的感觉竟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