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球球拖长了声音,拉住卿若的袖子,低声说道,“你都答应我了,对他好点儿的。”
儿子扬眸看着她,君卿若无奈,抬手轻轻在聂咏杰的头顶上抚了抚,“以后没别人的时候,你这么叫吧。切记不可在外人面前这般唤我。好吗?”
聂咏杰没抬头,大概是不想让人看到他哭脸的样子,但是垂着头重重点头。
球球这才拉着他的手一起去了临渊那边,临渊对这些事情,好像并没打算表看法。
俩孩子一拢过去,他就给了他们一人一支鱼竿,教了他们怎么甩竿,什么时候起竿。
也不打算细教,就让他们自己感受感受,走几竿就会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了。
临渊走到君卿若面前,就看到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平白多了个儿子啊?不会有麻烦吧?齐落雁要知道我偷了她儿子,怕是会气得上吊?”
“那不是正好么,你省事儿了。”临渊说得不以为意,“齐落雁是个什么东西,她的儿子能和我儿子为伍作伴,都算她前世修来的了。她敢造次就直接宰了她……”
临渊声音里波澜不惊。
卿若无奈笑道,“尊上还真是简单直接。”
“倒也没有。”临渊朝着聂咏杰抬了抬下巴,“那小子,和我小时候挺像的。”
“???”君卿若一脑门子问号,你确定说的不是球球?而是聂咏杰?
临渊接下来的话,就说服了她。
他说,“父母不管,不知父爱母爱为何物,从小身上背着的就是担子,甚至都不懂这些担子的意思,就莫名其妙背上了。他现在这年纪,哪里懂得什么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帝位权势什么的,在现在的他看来,恐怕还不及出来玩一趟来得重要。”
“也是。”君卿若笑着点了头,“别看球球好像早慧懂事,前阵子还玩尿呢。孩子就是孩子。”
听到自己儿子前阵子居然玩尿,临渊的表情僵了一僵,很快恢复了寻常。
“我没开智就被送到老僧那里抚养,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就称他为父。后来懂事些了也一直叫他义父。这孩子现在大概,就和我当时一样的心态吧。”
临渊说着,就侧目看了君卿若一眼。
君卿若此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就明白为何先前她和小太子说那些的时候,临渊一直在旁边,大抵是什么都听到了,却没表任何看法。
君卿若心里通了,面上也就露出笑容来,甚至还有些戏谑地看着临渊,小声道,“啧啧啧,尊上威风赫赫,竟是与一个孩童有了惺惺相惜之意了?果然童心未泯啊童心未泯。”
临渊眸子一眯,凝着她,危险地说道,“若若,这荒郊野外的,还有俩孩子在,你确定要在这里激我么?”
“咳!”
君卿若不答,只甩着手就溜去了俩孩子身边,看他们钓鱼去了。
真闲的啊。
事实证明,临渊、球球、小太子、君卿若,四人当中,数她心性最差。
见孩子们走了几竿都没鱼上来,孩子们都还能端得住耐心呢,她先端不住了。
“这要钓到什么时候才能有鱼?”君卿若眉一横,手一捻,几根金针现于指间。
溪水很清,游鱼清晰可见水底浮潜。
卿若抬手,唰唰几下,手中捻着的几枚金针尽出。
然后没一会儿,几尾肥美的鱼就翻着白肚浮上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