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聂惊河这一声惊语时。
君卿若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冷了,与此同时,隐在屏风后头的陈栀子,眉头一皱。
这皇帝一惊一乍的,是不是有病?南越邪医给他天晋摄政王为女,稳赚不赔的买卖他还不乐意?不乐意滚!乐意的人多的是!
聂惊河很快就收敛了情绪,皱眉思索了片刻,似是在权衡利弊,这几日他天天都来,也能感觉到君青阳对重回朝政一事,有所松动。
今日提这事儿,莫不是……这就是他重回朝政的条件?
眼下聂惊河需要君青阳来制约齐家,倒对他手中夺权的事儿,没了那么多执念。
聂惊河声音平静下来,问道,“舅父当真?朕心知你依旧对表妹的事情耿耿于怀,但叶姑娘毕竟是南越之人,若行此事,朕担心朝中会对舅父有所非议。”
这话倒挺那么回事儿的,毕竟君青阳是多年权重,本就备受忌惮,要是再套个里通外国的名头……
但君青阳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坚持,“那臣就不回朝堂了,不涉朝政他们就不会有多话了。”
聂惊河皱眉,他这是铁了心了啊。
君卿若在一旁,淡定自若地开口,“陛下倒是为了王爷深谋远虑,只不过,叶某只是一介医者,医者无疆谁都清楚,更何况,叶某与国师大人相交甚笃,也有所听闻。”
她似笑非笑的,“国师大人似乎也不是天晋之人,却地位尊崇。叶某原以为,天晋朝中不会这般迂腐不知变通才是。”
说着,她浅浅笑了一下,没什么温度,“看来是叶某想多了。”
她盯着聂惊河,“我不知天晋朝中这般,所以还提议国师大人不要在意这些,将太子殿下收到座下教导,太子殿下聪慧,我也时有教导。眼下看来,太子殿下称国师大人为师长,似乎也有不妥,叶某一个异国医者的教导,更是逾越。”
聂惊河心中一个咯噔,他虽然这些日子天天来君青阳这里,也或多或少从他口中听闻,临渊之所以忽然愿意点头教导咏杰,这其中多少有叶非欢的功劳。
但她现在没有丝毫遮掩的就将这话题摆上了台面。
聂惊河心中盘算着,咏杰能有临渊的教导,更有南越邪医的教导。
如此一想,心中倒也平复了许多。
“叶姑娘言重了,有朕在,就算朝臣非议,朕当然也是站在舅父这边的。”
聂惊河微笑着看向君青阳,“只要舅父能愿意再站在朕身边辅佐朕,朕不会让任何非议落到舅父头上。”
“多谢陛下隆恩。”君青阳看着他,继续道,“臣虽不比当年,也愿为天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是为天晋,为这个君青阳年少时一腔少年意气立志要守护的国家。而不是聂惊河,永远不会再是为了聂惊河了。
对于君青阳这个答案,聂惊河是满意的。
他心满意足从摄政王府离开。
陈栀子这才从屏风后出来,眉头皱着,走到卿若身边低声问道,“卿卿,你真的要做天晋王女?”
君卿若一笑,“我本来就是天晋王女啊。”
陈栀子当然清楚这个,但她想表达的意思,却不是这个,“回南越,你走的会是康庄大道,陛下能把一切道路为你铺得平平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