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咏杰白白嫩嫩,粉雕玉琢一般,那一张小脸更是豆腐般柔嫩,君卿若平时捏捏摸摸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没得就几道红痕。
被这样一巴掌抽过去,顿时浮起几道红肿的指痕!
就连那双清亮的眼睛里,眼白上都有了淤血!
就见咏杰的眸子里没了光,黯淡着,空洞着,像是没了任何情绪。
就连泪光都没有,像是没有魂魄的娃娃一般。
君卿若心中一惊,却是没什么立场做些什么,她的举动只会让齐落雁对咏杰更恶劣。所以只能求助般飞快朝着临渊看了一眼。
临渊上前一步,一把就将聂咏杰拉了过来,抱在臂弯里。
目光深沉凛冽地看着齐落雁。
他虽是对教别人的孩子没什么兴趣,但聂咏杰聪慧可爱又乖巧,一点都不顽皮,着实招人喜爱。
临渊的心也不是铁做的,这些日子看他和球球两人相处和谐,他虽是比球球年幼些,却处处谦让。
临渊对他也是心生怜惜,此刻瞧着他的模样,临渊就不由得冷了眼。
“本尊的弟子,岂是你说打就打的?”临渊声音很冷。
“国师,他可是本宫的儿子!”齐落雁怒道,伸手就想将儿子抱回来。
但聂咏杰却是一个瑟缩,紧紧搂着临渊的脖子。
齐落雁知道先前朝堂的事情,当然也知道临渊的深浅,陈永年在他手下都站不起来。
她又哪里敢造次?只能耐着性子说道,“咏杰,同母后回去!你是母后的儿子,怎能随便阿猫阿狗都唤之为娘亲?”
‘阿猫阿狗’此刻忍不住愤怒磨牙,‘阿猫阿狗’的爹此刻也很是不爽。
君青阳就算不喜齐落雁,也觉得小太子着实可怜,于是说道,“太子殿下才刚满五岁,孩童稚语也能让皇后娘娘如此当真,臣今日算是开眼了,齐家果真是教养有方。”
齐落雁咬紧了牙关,但君青阳就是君青阳,随便说的话都让她很是难堪。
“咏杰!”她只能又叫了一句。
一直一语不目光空洞的聂咏杰,此刻终于出了声音,他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一双眼里依旧黯淡无光。
“孤是太子。向国师大人请教求学,是父皇旨意,母后若觉不妥,请与父皇商议,孤为儿臣,不敢逆了父皇旨意。”
齐落雁面色一白,现下才终于慌了,她还没听过儿子这样对她说话。
她虽然素来对儿子严于要求,却也从来没动过儿子一根手指,越是因为这样,刚才这一巴掌才越严重。
可见这一巴掌,是把儿子的心给打散了。
更让齐落雁心慌的是,她也察觉到了聂惊河已经开始提防齐家,想必更不希望咏杰受齐家教导,一心向着齐家。
所以就算她去聂惊河那里说什么,聂惊河怕是都不会听,反倒会喜闻乐见!
却还不等她多说什么,临渊已经抱着聂咏杰转身,君卿若和君青阳也没多看齐落雁一眼,齐齐转身离去。
只留临渊凛然一句,“你若不服,去皇帝面前告吧。”
能告得动才有鬼了!经过今日在大殿中的事情,聂惊河现在肯定是恨不得把临渊供起来!
一直到出了宫门,君卿若才忙不迭地赶紧接过了聂咏杰。
才刚将他接到怀里,这一直一语不目光空洞的孩子,搂着她的脖子,哭出了声音来。
温热的泪水落在她的颈窝,让她忍不住轻叹。
“不哭了不哭了。”君卿若轻轻抚着他的脊背,“来,我看看,我治治很快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