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看到了,就皱了眉头,从他手里把药碗拿过来,“不要你帮忙,尊上你别帮这个。”
临渊目光静静看着她,片刻后,笑了,“若若,你别太惯着我,我没那么娇气。”
他看得出来若若是担心那些中毒的患者们,又吐又呕皮肤溃烂,那些污秽的浆液秽物。
她作为医生早已经司空见惯,但临渊总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她不想他弄脏。
君卿若弯起眼睛笑,“不惯着你我惯着谁去?你别帮这个,你继续把药盛出来就好,不用你喂药的。”
说完君卿若就热火朝天的去忙碌了。
等到给百十号人都喂了解毒的汤药,朝阳已经在天边染红成一片朝霞。
君卿若一身脏污,满头细汗,面上的困倦之意更重。
临渊又打了水给她擦脸洗手,心疼坏了。
“回去的路上你就好好睡一觉,一晚都没好好休息了。”
临渊只觉得女人的小脸,下巴好像都尖了些,眼眶下的阴影更是不难看出来。
“唔。”卿若咕哝着应了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埋怨,“这次我饶不了陈永年。”
“交给我。”临渊冷了面色,“我把他的头提来给你。”
“太便宜他了,我自己来,让他生不如死的手段,我有很多。”尽管说的是森然凛冽的内容,但卿若声音依旧是疲惫所致的软糯咕哝。
已经累得不行了,她还是强打精神,写了副方子留给村民。
“这方子你们拿好,回去之后一天一副,一副喝两次。连喝五天,能够清除余毒,而且也能调理一下身体。都要记得喝,不然余毒不清,身体会不好的。”
村民们热泪盈眶,纷纷伏地向君卿若磕头致谢。
他们原本都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眼下能够活下来,谁人能不庆幸?
临渊忽然就有点明白,她在南越为何会如同活菩萨一般,为何南宫瑶身为公主,南宫瑾身为皇帝,都对她如此看重。
救命之恩,的确太重了。
忙完了这一切,君卿若就垮了,一整晚都绷紧的弦,完全松了,疲惫就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睡在临渊的怀抱里,昏天黑地。是什么时候上了马车,踏上回程的路途,她都不知道。
回程的路上,她一分钟都没醒来过。
两孩子睡了一整晚,都是精神抖擞的,他们也不知道昨晚生了多少事情,也不知道昨晚有多少人命在娘亲的手下得以存活下来。
但是看着娘亲疲惫的面色,俩孩子一路安安静静,这个年纪的孩子爱闹腾的天性都被他们隐忍得很好。
谁也不舍得扰了娘亲的睡眠。
一大早出,抵达皇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马车一到城门,风灵便前来禀报,他已经在城门等了很久了。
“如何?”临渊声音压得很低,伸手轻轻挡住了怀里女人的耳朵,不想吵着她。
风灵也不敢大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南越国的公主和女将军都在药庐等着夫人回来。哪儿也没去。”
卿若一路睡得昏天黑地,这会子却是很快醒过来了,目光还惺忪着,声音微哑地问道,“陈永年呢?抓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