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一脸吃了苍蝇似的古怪表情,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临渊!我女儿还没嫁给你呢!”
罪魁祸早已经溜了。
君青阳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这胳膊肘往外拐出八百里的闺女。
君卿若耳尖子泛红,轻咳一声,颇有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的意味,她嘿嘿笑了笑,语重心长劝道,“父王别气,反正……也已经是板上钉钉,迟早的事儿了。”
“你……”君青阳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她,“你……小时候的那些礼仪,你大概都忘到哪边天去了吧!”
这应该是句嘲弄。
但君卿若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于是听了这话,她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点了点头,恭维了一句,“父王英明!您果然了解女儿。”
她毫不犹豫的承认,“的确是早忘了。”
摄政王的表情僵硬了好一会儿,看似已经处于将炸未炸的边缘了。
说时迟那时快,球球麻溜的小跑到了他面前,“阿公,娘亲身体不好,可不好可不好了!昨晚抖了一晚上,要不是有爹爹在,娘亲现在恐怕都起不了床了!”
于是咱们摄政王已经到了嘴边的责备,就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不得不说,国师大人的目光是很敏锐并且正确的,这世上一物降一物总有说法。
他拿摄政王没办法,甚至就连若若都拿摄政王没办法。
但总有让摄政王没办法的人。
这人才五岁,却能够三言两语就将精明老练的摄政王吃得死死的。
于是,君青阳吞下了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侧目睨了卿若一眼,吐出一句,“跟我回去!”
卿若偷瞄父王一眼,“回去挨训?”
“呸!”君青阳啐了一口,“临渊不在,你不去我眼皮子底下待着,我能放心?和我回去!不然谁照顾你?”
君卿若眉梢一扬,旋即就弯了眼睛,笑了。
走上去就搂了父王的手臂,“父王最好了。”
“没个正形儿!”君青阳虽是语气里依旧带着数落,却是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女儿的手,察觉到她的手是温热的,并没有任何冰凉的温度。
君青阳放心了不少。
终于也没了什么再数落的念头,带着卿若和俩孩子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朝着王府驶去,君青阳这才问道,“临渊一早就让人请我过来,总不至于就为了让我看先前那一出非礼勿视的。他去鹿港城,是去做什么的?”
“有北冥的人找过来了,他去看看。”君卿若答道。
君青阳皱了眉,“麻烦?”
“不是麻烦。应该是他麾下的将领,他多年未归北冥,难免有人找寻,正巧赶上了,临渊便去看看,不是什么麻烦,您别担心。”
君卿若拍了拍父王的手背,将事情尽量说得轻巧。
君青阳闻言没做声,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齐玉恒要回皇都了,就我们先前和齐家还有青霜殿的那些过节。你确定让临渊这时候离开皇都,好么?”
君卿若收敛了面上的笑容,目光认真,“没什么不好的,他只出去几天而已。再说了,他身份尊贵,将来总会有他要去做的大事,我总不能把他一直拖在我惹的麻烦里,不让他去做他自己的事情。”
“可是……”君青阳依旧皱眉。
君卿若弯了弯唇角,“我从业山回皇都时,就预料到了回来会有多少麻烦,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会有临渊的出现,我照样是做好了担下这些麻烦的觉悟的。”
“眼下我有临渊了,他只出去几日罢了。若是真有麻烦,这些原本我就有觉悟要担下的麻烦,他不在的这几日,我还是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