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官员贵族以探病名义来访。
看到太子殿下平安无虞,并且面色冷淡地说起齐玉恒时,众人才真正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毕竟,五岁大的孩子而已,就算是被摄政王胁迫着说出这谎言,也不会说得这般斩钉截铁。更何况太子殿下的性情,众人都清楚。
是个谦逊懂礼的孩子,如若不是真的被亲外祖毒害伤透了心的话,绝不可能让一个谦逊懂礼的孩子在说到亲外祖的时候,透出那样霜寒千里的眼神和表情。
至于皇都百姓们,早已经把齐家看作天晋开国以来最穷凶极恶的家族。
要不是已经被抄家灭族了,恐怕都要民怨四起了。
连带着摄政王的名望愈水涨船高,还有亲手处决了齐家,又将齐家作过的恶公诸于众的国师大人。
更是成了百姓们眼中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存在。
齐玉恒一直被吊在街市口,每天接受百姓们的怨怒。
临渊的意思,要吊他几十天。
只不过,才几天下来,齐玉恒好像就不行了。
“不行了?”君卿若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愣了愣,然后咔嚓咬了一口果子,“好吧不行便不行了吧,反正我和父王都已经大仇得报了。”
她很释然了,毕竟一直背着仇恨,是很心累的事情。所以已经报了仇,能放的时候就放下,也是不为难自己。
“倒不是身体不行了。”掠风接过了她递来的果子,也咔咔咬了起来,然后就伸出一根食指,在太阳穴做了个画圈圈的动作。
君卿若当然明白这动作的意思,“疯了?”
“嗯,完全崩溃了,每天哭哭笑笑,涕泪横流的,一会儿说自己才是忠良,一会儿又怒道摄政王该死皇帝也该死,都该死。一会儿又哭着说知错了知错了。总之……”
掠风撇撇唇,意思不言而喻。
齐玉恒那样心智坚定的人,竟然会扛不住打击而崩溃……
但临渊并没有任何同情或是不忍的意思,他闻言就在一旁冷冷说道,“谁知道是真疯还是装疯呢,省得他的疯言疯语被人听进去,今天夜里把他舌头拔了。让他别再说疯话。”
君卿若闻言就说道,“那多不好,原本尊上把他留给百姓谴责一事,人们还赞颂尊上仁德呢,若是拔了他的舌,没得被人说残忍。”
“无所谓。”临渊对此真是无所谓。
但她当然不希望外界有什么对临哥质疑的声音。
她摸出一个药瓶来,“这个,拿去加在他的饮水里,无色无味,刚服时只会觉得嗓子有点嘶哑,连服五天,每天越来越嘶哑,五天之后就失声了。别人也只会以为他是每天嚷嚷着疯话把嗓子喊坏了罢了。”
掠风哆嗦了一下,夫人这还真是什么药都有啊。
他接过了药,然后才说了另件事儿,“是了,夫人,疯的不止街市口这个。”
君卿若淡淡抬眸,“冷宫那个,也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