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吧,他若惹恼了你……”临渊话没说完。
君卿若已经笑了,“他敢?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少不知事的君卿若么。我都猜到他会是什么嘴脸什么说辞了,就当去听个戏,把咏杰带出来行了。”
卿若说着就摆了摆手,看向蒋秋风,“好了蒋院正,不让你为难,我们这就走吧。”
于是君卿若就跟着蒋秋风进宫去。
而球球一大早试完喜服了之后就去王府陪阿公去了,说是要陪阿公吃了午膳再回来。
所以临渊倒是闲了下来,他停顿了片刻,就去了书房。
备好了画卷和颜料,抬腕提笔,脑中想着先前看到的那幅她一身嫁衣,儿子一身小喜服的画面。
临渊唇角挑起一抹笑,笔尖在纸上细细勾勒,没一会儿就渐渐有了雏形。
另一头,君卿若也跟着蒋秋风抵达了承乾宫里。
这地儿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都到不了的地儿,但对于君卿若来说,的确是不陌生。
她还小的时候,父王总揽朝政,经常出入承乾宫。
她作为摄政王唯一的女儿,自然有不少机会能够来这皇帝的宫殿。
没什么好稀奇的。
走进寝殿,就闻到空气里散着一股药味,嗅起来,都是安神益气的方子。
龙床边,一个身着杏黄色太子常服的小小身影正跪在床边,正是留在承乾宫侍疾的咏杰。
他已经看到君卿若来了,所以一双黑亮的眼里闪着光,艰难忍着想要弯起的唇角。
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君卿若。
君卿若轻弯唇角,对咏杰笑了笑。
只不过很快笑意就落了下去。
因为龙床上的男人坐了起来,看着她,叫了她一句,“卿儿。”
笑得……让她作呕。
这是活受的什么罪啊,君卿若眉头凝了起来,她也没行礼,就漠然地站在原地。
讲老实话,她一个异世来的邪医,接管了这具身子之后,能共感原主的很多感情。
比如对父王的敬爱,对兄长的亲近。
但对齐落雁和聂惊河,除了恨、恶心、反感这些极端负面的情绪之外,就什么都不剩了。
可见这身子的原主,虽是被摄政王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天真单纯得近乎带着几分傻气,年少时还对聂惊河有着少女怀春的情意。
但都被害到了绝路,也清醒了。
原主到死都是恨着他和齐落雁的,做鬼都不想放过他们。
以至于此时此刻君卿若看着聂惊河那近乎温和的笑容,最大的想法就是恨不得掏出一把枪来,直接将他就地枪决算了。
身随心动,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枪已经在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