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醒来了怎么办?”君卿若抽泣了两声,“我……我只有一个临渊啊……我害怕……”
姬凉夜一语不,伸手紧紧握住了君卿若的手,“别怕,会醒的。你别怕……大家都在呢。”
“是啊,大家都在呢。”江雅儒扶住她的肩膀。
君卿若嗯了一声,但声音听起来没多少劲儿,她低低问道,“我父王和我儿子,还好吧?”
姬凉夜:“还行,心里肯定是担忧的,但也知道眼下的情况,能做的就是让你不要为他们担心,所以面上都还挺平静的。”
君卿若轻轻顿了顿,“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见他们……”
姬凉夜心说要是话题一直围着临渊不醒这事儿打转的话,君卿若这状态是缓不过来了。
于是就试探道,“要不,我和你说点别的吧?”
“说什么?”君卿若看他一眼,又看江雅儒一眼,“说你俩的事儿么?”
她声音淬着很重的鼻音,虽是声线沙哑,但听起来像是咕哝,“你确定在这样的时候,在我面前秀恩爱,合适么?”
姬凉夜面热了一下,眼睛圆了,“什……什么……什么恩爱……谁要和你说这个了。”
“为什么不说?”君卿若可怜巴巴的顶着一双核桃眼看着他们,“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俩撮合到一块儿的,为什么不说给我听?小夜你还有没有良心?”
姬凉夜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说什么都是错……
他有些无奈,只能求助地看了江瞎子一眼。
江瞎子素来镇定,此刻也是波澜不惊的一张俊脸,然后就顶着这张波澜不惊的脸,面不改色的说道,“师父,小夜一直不见我,就一直来我窗外偷看。”
“瞎子!你!”姬凉夜面色你倏然涨红了。
君卿若却不理他,转头看着自己徒弟,问道,“偷看?烛龙宫主啊,就这点出息?”
“我病了他还偷偷来照料。”江雅儒依旧面不改色,他端着一张白皙如玉的脸,身旁少年的脸已经红透了。
一白一红的对比格外明显。
君卿若那张凄惨的小脸上,终于因为雅儒这些话,而有了些许笑意。
她又哪里不知道?江雅儒这么宝贝姬凉夜,如若不是为了让她这做师父的高兴些,哪里舍得把他家少年调侃成这般脸似熟透番茄的样子啊?
她低低笑了笑,“我记得,在塔里的时候,我问过你,如果凉夜怕了,如果凉夜被别人抢走了,你要怎么办来着。”
听到君卿若这话,姬凉夜原本还恼羞成怒的目光,倏然一滞,他转眸呆呆看向江雅儒。
他竟是和君卿若聊过这个?他……是怎么答的?
江雅儒点了点头,“嗯,我说我就偷偷对他好。但没来得及,被他抢先了。”
君卿若看到他俩好了,心里总归是有个安慰,面容里那些悲伤,也稍稍被缓和了些。
她这才后知后觉问了句,“你怎么病了?哪儿不好?”
“在宫主殿前吃了闭门羹,索性就淋了场大雨,不严重,就风寒热罢了。”江雅儒说得风淡云轻,然后又风淡云轻地补充道,“然后他就来偷偷照顾我了,雨还是没白淋的。”
君卿若眼睛亮了亮,欣慰地拍了拍徒弟的手,“可以!不错!越来越机灵了!不愧是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