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一双清亮的眼眸蓦地睁大,瞳孔紧缩。
什么叫做他才炼多久啊?
姬凉夜因为炼体淬骨,搞得都半成魔,她往后还得想办法给他治这个呢。
在临渊的嘴里,居然成了……没炼多久的意思?
那么……那么他们……雷冥五将,还有临渊,他们在这样的痛苦里,淬炼了多久了?
似是察觉到卿若惊恐的情绪,临渊歪着头看向她,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特别干净特别暖。
但君卿若却高兴不起来,她眼角微微垂落,眉间轻轻拧着,伸手轻轻摸了摸临渊的脸。
“小夜没炼多久都搞成那个样子了,你们……你……”君卿若抿着唇瓣,没说下去。
“还是不太一样的,姬凉夜当时急于求成,和我们的循序渐进,还是不太一样的。”
临渊语速不疾不徐,从容不迫地解释道,似乎是真的怕她担心,所以他还打了个比方,“就像你原本只能吃一丁点儿苦,然后连吃了一个月,现自己对苦的承受力变好了,就再加一点,然后以这个分量再吃一个月。久而久之下来,你就不再怕苦了,就算怕,也不是不能承受了。”
的确是很容易理解的比喻。
但君卿若更直接,问道,“那他们吃了多久的这苦,你呢?又有多久?”
临渊思索了片刻,“我十二岁那年他们是我的从属官,到现在……他们应该吃了这苦十四年了吧。至于我……”
君卿若听到他说到这里停住,她下意识的觉得,接下来临渊给出的答案,不会是什么很好受的答案。
但她还是问了,“你呢?”
临渊浅浅勾了一下唇角,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哀凉,“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这么过来的。”
君卿若的心仿佛都被用力揪了起来,然后还三百六十度拧了一圈似的疼。
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他的父亲从小对他的那些惨无人道的教育……
而且君卿若又想到,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经历了这么多的苦头,照理说应该对痛苦的承受度很高了。
当时却还是因为帮她扛下了所有的丹火之苦而昏迷,可想而知,他为她挡下的,究竟是怎样的折磨。
君卿若心里更疼了。
她脑袋猫在临渊的肩窝,低低说道,“好在我给你生了个儿子……”
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对他好才够。
四小只依旧玩得挺乐呵,俩孩子也很高兴,毕竟雷冥四只对这俩孩子可算是喜欢到骨子里了。
并且他们也是特别有分寸的,开着枪你来我往的互相伤害,但谁也不会动孩子一下。
赤霄对咏杰是喜欢到骨子里了,抱着咏杰就一顿亲,“正君,这孩子怎么这么乖啊,怎么这么懂事啊……”
咏杰小脸红扑扑的不太好意思,“云楼叔叔……”
“叫哥哥。”
“云楼哥哥……”咏杰小小声的叫他,拿着帕子擦他先前被枪打中的地方,虽说筋骨强健,造不成什么有影响的伤害,但毕竟也有个枪眼是伤口,所以帕子上染上了丝丝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