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儿科的调虎离山,宁方远怎么会看不出来。
薄唇微勾,却没应声。
顾神医显然也不需要宁方远应声,说完带着宁方远进了内堂。
只要进了内堂,天王老子来了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入了内室,顾神医转身准备相应药材针具,宁方远问:“这蛊封住后,若没有引出杀之,最长多久能到心腔。”
顾神医转身:“最多一年。”
他一边说一边手下不停,“什么人能请得动苗族的秘支出手,还真的是太大手笔了,你就算死,也该瞑目。”
被这样埋汰,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宁方远却只是门不对题的自嘲道,“我娘的嫁妆极是丰厚!”
顾神医手一顿,顿时明白过来,“用你娘的钱来杀你,心可真是黑。”
“再心黑也没你心黑。”宁方远神色淡淡。
顾神医猛然抬头:“信不信老夫现在就能叫那蛊虫爬进你的心腔。”
……
安安只不过是想引那九姑娘追她,将人引开,自然不会跑很快。
出了药堂没有多远就叫那九姑娘给抓住了。
“姐姐,姐姐,我终于抓住你了。”
抓住了人,却根本记不起之前说的,抓住了就要教她戏法的事,只是快乐的扬着头,像一个刚得了糖的孩子。
“姐姐你再跑啊,我来抓你。”
只这样一个小小的追和抓的游戏,都能叫眼前这个女孩这般满足快乐,安安心下是又怜惜又愧疚。
她这样利用她,和那个刚刚欺负了她的狗子有什么区别。
当下,握住九儿的手。
“姐姐跑累了,九儿也累了吧,你坐会,看姐姐变戏法给你看。”
“好啊,好啊,姐姐快变个戏法九儿看。”
小姑娘心智不足,眼神纯真而又洁净。
安安之前是利用,后来是愧疚,这会子却是真心真意的想对她好,想叫她高兴。
“那边有块石头,你就坐在那里,要乖乖的哦。你要是乖的话,一会姐姐就教你变戏法。”
说着,扶着九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头儿坐好点头,“嗯,九儿一定乖。”
桂嬷嬷已经带了两个丫头追上来来,那两个丫头要上前呵斥安安,却被桂嬷嬷挡住。
桂嬷嬷一记眼神,她们默默的站到了九姑娘身后。
安安会玩什么戏法,不过是在大学的时候,在寝室里和室友们胡闹的时候,学过的变帕子,藏硬币这种粗浅的戏法。
和上次一样,安安的道具还是帕子。
她站在九儿面前飞舞着帕子,然后,攸的一声,将帕子变没了。
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马上变出来,而是为了增加趣味性的问九姑娘,“你猜,帕子在哪里?”
九姑娘眼珠子轱辘轱辘的转,到处找,极有兴致的样子。
一会指这里,一会指那里。
可是,都没有。
安安一伸手,就在她的后背那里抽出了帕子。
这下子,连那两个站在九姑娘身后的婢女眼睛都睁得溜圆,她们在姑娘身后,看得真真的,那帕子明明不在姑娘的衣领子里啊,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
帕子当然不是藏在衣领子里,安安挑眉看九儿,“想不想和姐姐学啊。”
九儿自然是欢呼雀跃,“想啊,想啊,姐姐,你真的愿意教我吗?”
安安见她开心的不得了,心下的愧疚也松开了。
现代她是大学生的时候,也参加过一些公益活过,去过孤儿院,那些智力有问题的孩子该如何对待,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无非是多一些耐心,多一些亲和力。
愿意陪伴并将她当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