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王坤怒斥马士英,差点就要让刘钧的卫兵把他给抓了起来。
若不是他身后有辅周延儒这个靠山,他还真下不了台。把巡抚衙门后院让给了昏迷的楚国公,坐在前厅等着大夫消息的马士夫,静下心来想了一会后,越想越害怕。
天津巡抚衙门现在已经完全被楚军包围了,这些楚兵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恨不得把他们都吃了。
天津总兵官刘泽清来报,楚国公的卫队已经招来了港口海面上的北洋水师。
“北洋水师已经控制了天津港和码头,现在大队大队的水师官兵正在入城,天津城门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刘泽清原是淮北的副总兵,这次大调整后,他调任了天津总兵官,隶属于京畿九镇。可对于来势汹汹的北洋水师,他不敢有任何阻拦动作。
他这个天津总兵,是从江北调来的,光身上任,手下的兵来自原来的好些个军镇,各路兵马都有。虽说现在总兵官比原来的总兵权利要大,但也得看情况。楚军的总兵官自然是一人统领数万人马,可他这个总兵,暂时还能掌控自己的部队。
而且就算能掌控天津镇的兵马,可他敢拦楚军?
不说天津城里的那只五百人的楚国公卫队,人人配着长铳加手枪,威武精锐不凡。就这五百人,他们都吃不下。更别说,港口海面上那一条条军舰炮艇。
楚**一遇刺,北洋的舰队炮艇就已经进了港,炮窗全都拉了起来,一门门黑洞洞的大炮已经对准了码头和城池。
他只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楚国公卫队调北洋水师入港靠岸登陆进大沽城然后迅速沿卫河向天津卫城而来。
他们打着搜查刺客的名义,迅速控制了港口和码头,并迅速的把天津卫城,以及从港口到天津卫城周边的大沽、北溏、咸水沽、丁字沽诸城都控制了。
天津卫城又名直沽,海津。永乐二年时建卫城,原设有天津三卫,兵额近一万七千人。一开始只是个土围着,后来砌建城楼,是军事重镇和漕粮转运中心。随着人口增加,商业展,天津已经成为军民混杂的商业化大城市。
在两年前,天津周围还建造了七座炮台,而现在,连这七座炮台也被楚军控制了。据部下禀报,楚军水师已经从船上卸下他们那更犀利的大炮架上炮台。
从大沽港口,到天津卫城,直到丁字沽和运河连接,一百多里的卫河沿岸几座城池不但尽为楚军控制,连一百多里的卫河上,也布满了楚军的军舰炮艇了。
现在刘泽清和手下的天津镇兵马,反倒成了客军,自己的城池军营,尽为楚军接管。就差没被楚军缴械了,他们还敢怒不敢言。
谁叫楚国公在他们的地盘上遇刺了呢。
刘泽清等天津镇武将不敢吭声,任由楚军迅速把天津卫城和天津港等海河到运河一线尽皆控制。
天津巡抚马士英也屁话不敢多说一句啊。
真是流年不利啊,这个重新出山怎么就这么不顺利呢。他想起了许多事情,想到新靠山辅周延儒和楚国公之间不和的传闻。
又想到近来的那则鸟尽弓藏的流言。
我这是被卷入了什么样的漩涡之中了啊。
万一这楚国公真是被皇帝或者辅给派人行刺的,他都不敢想象下去了。
刘泽清站在马士英周边,左右观察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小声的对他道,“抚台,你说这究竟是何人行刺啊。”
马士英抬头看了眼刘泽清,“这本抚如何知道,估计是鞑子。”
有些猜测虽然更有可能,但不能说,不能说。
“可先前那个流言”刘泽清吞吞吐吐道。
“那只是居心叵测之人的造谣,是鞑子的造谣,离间计,对,定是如此。”马士英一口咬定。
刘泽清对马士英有些无语,咱们是自己人,边上又没别人,你何必这样呢。
“大人啊,我当然知道这定是鞑子所为,但万一眼下那些红了眼的楚军听到了那些谣言,然后万一他们就误信了谣言呢?”
刘泽清话说的很明白了,万一刘继业和他的手下认为是皇帝暗中指使下的手,这些楚军会是什么反应可就难说了。一旦他们若是反了,那最先倒霉的可就是他们这些现在已经被楚军给堵在城里的朝廷官员了。
神仙打仗,凡人遭殃啊,还有句话,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