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一走,那么河南山东就将划入楚军的掌控之中,从此东到辽东镇江,南到湖南,西到四川,北到山西。
关外、直隶、中原、川湖四个军区,九个省,都大致归入楚军的控制中。虽然暂时这个控制还不强,但加以时日,楚军就能全面控制这些地方。尤其是当中原二省纳入楚军控制后,以后南面的川湖和北面的直隶就连成一片了。
先掌控军队,控制地盘,然后再一步步插手到地方事务,一步步来,刘钧早有自己的步骤表。
剩下五万没被选中的河南兵,全都要被遣散,每人有六块银元。
六块银元由楚军亲自到每个被遣散的河南兵手里,一分不少,没有克扣半点。最让这些士兵意外的是,在郾城外,楚军还组织了许多商人来招工。
有招募去屯田的,有矿场招募矿工,有军械工坊招募做工,还有招募去台湾垦荒的,足有好几百家商号工坊,招募的工人极多。而且条件都还不错,尤其是有楚军做保证。
“长江船运招募船员、码头搬运工了,船员每月五块银元,码头搬运工每月四块,还包吃包住,一天三顿,一天有顿荤菜,顿顿管饱喽,要来的赶紧报名啊。”一面长江船运的三角杏黄旗下,摆着几张桌子,长江船运的管事带着一群伙计正在卖力的吆喝着。
“真有这么好的待遇?”一个刚拿到六块遣散费的河南兵问道,他不过二十余岁,家人早在几年前的流匪扫荡中没了,后来被左良玉征入军中,一直也就是做些后勤运输的辅兵活计,因为营养不良,都快二十了,可却十分销瘦。在拣兵中,最终没被选上,被裁了。好在拿到了六块遣散费,他对于被裁汰倒没什么意见。他并不是很喜欢军中的生活,不过对于未来何去何从,有些迷茫。
见到这些商人招募后,他不由大感兴趣,约了几个同在辅兵营中的同伴前来观看。
“这位小兄弟,看你这话说的,你也不看一下我们长江船运是谁的产业,告诉你,长江船业的大东家,那是郡王的兄长名下产业。从长江口一直到四川重庆,四千里大江上,都有我们家的商船。告诉你,我们长江船运,拥有大小商船整整一千艘,想想,一千艘,多大的规模?”一个年青的伙计听到他的怀疑,连忙过来。
刘科大为惊讶,一千条商船,他都想像不到如果这么多船停在一起是什么样的场景。
“怎么可能有一千条船,你骗人吧?”
“骗你是孙子,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们长江船运跟一般的船行不一般。我们船运行确实有一千多条商船,不过呢,商船并不是全是我们自己的。怎么说呢,我这样说吧,就是郡王他大哥建立了长江船运,投入了大笔银子,然后自己也有几十条大商船,然后他联合了许多原来跑长江的船主,那些船东们以自己的船只入伙长江船运,按船只多少大小占有股份。”
“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吧?我们长江船运是一家由诸多船家联合的一家专跑长江的大船运行,名下有一千多条商船,业务极广,从长江口到重庆,长江各段都跑。现在业务很好,急需要人手。来我们这里,不论是在船上当船员,还是在各个码头仓库做搬运工之类的,只要你肯吃苦,那么每月起码有四块银元,还包你吃住,一天三餐,一年还有四套衣服鞋袜,过年过节的,还有奖金呢。”
刘科心动了。这比他在左良玉手下当兵待遇可好多了,他以往在左良玉手下当兵,基本上是没有饷的,管吃。偶尔打了胜仗,会有些赏赐,要么就有时候大军抢劫,他们跟在后面也抢点。
“我这样也行吗?”刘科问,“你别看我瘦啊,其实我力气很大的,只有长的有些瘦而已。”
“瘦点没关系,你还年青嘛,可以到船上跑船,若是肯吃苦用心,能学会操船的本事,随便学会哪样,这薪水都会立马增加不少的。”伙计打量了刘科几下说道,“怎么样,若有意,就赶紧来报名登记,我跟你们说,我们虽然需要人手,但来这里招募,也都是上头的意思。要不然,哪里招不到人,是不,你们可千万别错过这好机会了。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几乎与此同时,郾城外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招工旗,什么黄州造船厂、应城盐场、江南制造局、江南钱庄、四海银行、东印度公司等等,都在大肆树旗招工,待遇还都很不错。
不远处,张山和蔡远站在一起,看着那热闹的场面。
“郡王此举高明,如此一来,八万河南军尽被吸引,再不用担心他们成为后患矣。”
“那是当然,郡王行事,向来棋高一着。”
蔡远望了张山一眼,“哎,如果那天左良玉不肯北调,你真要当场动手斩杀他?”
“那是自然。”
蔡远闻声不由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该称赞你勇猛还是鲁莽,还好左良玉识时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