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老爸身边,钱伟也看向那栋楼。很旧、破败,给风吹雨打多年,完全想历史遗迹。印象中,记不得什么时候这楼就在这里,好像几年前的事。这么高的楼,顶上似乎还没封顶,不过,楼周围的手脚架、护围网早都不见了。高耸在高空,在长途汽车站这边,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够看到这破楼,几乎成为长途汽车站的一个重要标识。
不知江少是指什么,难道是要老板将这楼买下来?九龙国际实力确实很强,但也没强到将钱丢在这里吧。不过钱伟不敢说话,事关九龙国际他插嘴老爸肯定会骂的。
想一想,至少五年前这楼就在这里,当时第一次看到这楼时,感觉很可惜,只要把这楼装修起来,不是有很大商机吗?难道这样的楼卖不出去?或者说,这楼的质量太差,要重新修建,如此,花费真不合算。
这一拖下来,几年过去了,后来到长途汽车站这边玩,也没再多注意着栋破楼。江少指着楼,是说这次到省城来,就是为了这楼?钱伟想了想,确实没有其他的可能。而这栋楼如果不是因为质量差的因素,如今,长途汽车站这边地理位置非常好,繁华,商业气息浓,将这楼装修出来,不论是出售、出租或经营,都不比怀林市那边差。
这破楼要花多少钱,又值多少钱?钱伟无法估算。不过,老爸肯过来,肯定事先做了准备工作,核实支出和可能拿到的利润,对九龙国际这个的故事有专业团队,不需要老总亲自做。老爸要做的就是决策,钱伟对这种大公司的运作模式也清楚,老爸偶尔会让他到公司接触这些东西。
站在流动人群里张望破楼,让路过的人好奇地看他们,或许,有些人以为他们是第一次到这里,看到这个破旧的烂尾楼很奇怪。这也确实,江南省的经济在全国排位进入前十,南江市也算得上是一线城市,但长途汽车站这脸面之地,却多年来高耸着这样一栋楼,很有意思的是,火车站那边也同样高耸着一栋破楼,跟着变得楼几乎没什么不同。
这两栋破楼在南江市流传不少段子,不少到江南省考察、经过、学习的人都会了解一下、大厅一下这两栋楼,如此,关于这两栋楼的段子更多。这些段子背后,自然会隐指某些决策的人。
钱伟对此了解不多,钱良却知道不少事。不过,看面前这楼,钱良心里直泛苦水。二点八亿买这楼所有权,改造这楼又得花多少钱?九龙国际先不说能不能抽调如此多的资金,这楼接手后,怕是不容易改造吧。接盘,不一定都是好事。
团队在此做过评估,运作得好,或许能够赚一点辛苦费,大赚钱的机会根本不存在。这楼做好确实能够买出好价钱,可这楼不是想做好就能够做好的。太显眼,也太牵引人的视线,浓不好,会引媒体关注,到时候,九龙国际是正面形象还是另一种形象?
江少和杨主任都做了保证,之前和以后种种牵扯都不会跟九龙国际有关联,钱良是不信的。不过,江少和杨主任既然找到自己,那是看中九龙国际有一定实力,拿出所有资产来接盘,或许能够保住一下东西。最让钱良指望的,是九龙国际有可能借此挤进南江市抢饭吃,之后跟江少身后,或许有展的机遇。
怎么说呢,九龙国际在怀林市做大终究视野不宽,也是钱良一直没有找到政治利益链挂上,这次的机会,江少、杨主任明里暗里给了承诺,只要九龙国际接盘这大楼,就是阵线上的人。钱良虽说心疼这些年辛苦积累、努力拼杀而来的九龙国际,却又觉得机会错过,自己以后还能找到新的靠山?
舍得、舍得,不舍哪会有得?
这道理钱良懂,只是,这栋大楼基本上牵扯到九龙国际的生死存亡,哪是那么好决策的。看着面前这楼,这楼的资料钱良早拿到了,觉得破楼的实际状况肯定比资料体现的要糟糕,接受手得花费更多的资金填进去。
江少就一句话,很简单:“就是这楼。”丢下这话,江少抽着烟跟他朋友说话了。
杨主任站在钱良身边,也不说,看着不远处异常显眼的破楼,面带着一点点笑。这分笑说不出的滋味,钱良余光将杨主任的表情收进眼里,感觉到隐隐的威压。杨主任平时或许跟他、跟九龙国际毫无关联,可这时候他却代表江少,江少背后是他碰都碰不得的存在,哪怕怠慢或态度迟疑,都有可能给九龙国际带来灭顶灾祸。
看一会,杨主任说,“怎么样,钱总下不下得了决心?”
“杨主任,决心……肯定有。”钱良说话也不利索起来,“不知要多久才能动工?后续的资金能不能贷款?省城这边我不认识谁,只有一切拜托江少、拜托杨主任……”
“这个没问题,可写在协议里嘛。”杨主任淡淡地说。这种事哪能写在协议中,钱良忙说,“不用写,杨主任、江少自然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