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连自己车油钱都是自己在开销,跟叔叔自然不能计较但也只集团确实无法支应接下来的运转。在外面,提前支借的建设材料积累也不少,欠下的人力工资就更多,可叔叔未了能够在市里找领导营救儿子,还在让他在危改工程上硬撑。今天,撑不住了,也得跟叔叔说说这边的情况。
没有基本工人就无法做工程,重新找人当然不难,但没有钱给工人想招人不会有谁肯来的。
如今,还能够找到钱良的可能只有钱军军了,之前那古式建筑的庭院早买掉,搬到这边一套三居室的楼房。婶婶和家里其他人不知道这处地方,钱良也是到来躲清静。钱军军等里面开了门,挤着身子进去,里面一股难闻的气味。估计很久没开窗了,而叔叔钱良精神特别差,头很乱,眼角沾有眼屎,木木的表情。
钱军军走到窗边将窗打开,有新鲜的空气涌进来,钱良似乎想阻止一下还是没说什么,手抬起来很盲目地又放下。
“叔叔,集团那边情况很不妙。”钱军军早地方坐下来,也不管钱良是不是听他说话,“这几天,公司的人走掉太多,我问过,这些人主要是因为集团没给他们开工钱,上周有人到市里请市政府帮讨薪,留下字据后走了,这几天这消息传开,一下子走了上千人,这些人都到市里要政府帮他们讨薪。”
“没钱,要命让他们拿去。”钱良有些气急败坏地说。
“叔叔,我不是来跟他们要钱的。集团那边没有人,危改工程先停下吧。”钱军军说,不知该怎么跟叔叔解释才好,想当初钱家在怀林市何等风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哪里没有人捧着?可今天,已经寸步难行,叔叔却完全给钱伟的事牵扯。偏偏市里对钱伟的案子还没有判,拖得越久对叔叔的影响就越大。对其中的奥妙钱军军完全能够想透,之前他也层这样对人支招过,如今落到钱家身上,本可轻松破解的只要完全不顾钱伟那边,公司就有重新活过来的机会。只是,实际操作上谁能够这样理智选择?
钱良看着钱军军,不知是反映不过来还是怎么的,一声不吭,等几分钟后才说,“军军,你全权处理吧。”
“好的,叔叔。弟弟的案子还没有结果?”这是对钱伟关心也有说不清的用意,让钱军军突然说这话。
“……”钱良嘴巴张开了却没有声音,过一会,摇摇头,脸色惨然。
“判了?”钱军军轻声地问,便感觉到叔叔一下子坍塌了,浑身似乎一下子软下去,一屁股跨在地板上,钱军军本想将他扶住却来不及。便去搀扶钱良起来,钱良没有一丝气力给钱军军硬拽着放到沙上,心里想,钱伟的判决肯定是死刑。
“没救了,完了全完了。”钱良过一会才呓语一般说出这话,钱军军不好细问,安慰性地说,“叔叔,到如今,只能想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