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微微摇了摇头：“我放光了毒血，但伤口里面仍旧存在大量无法驱散的诡异毒素，新的毒血还在不断生成。”

他低头看薇罗妮卡腰上的伤口，这么一会儿，伤口周围的皮肤再一次开始变深，而伤口周围正常皮肤上的白光却黯淡了许多，有一种闪烁不定的感觉。

“我的力量快要耗尽了。”薇罗妮卡一脸苦涩，顿了一下，她继续道：“罗森，答应我，不要让我变成怪物。趁我还能控制自己，你......你杀了我吧！”

“.......”罗森沉默。

这时，一个声音旁边的街道中传过来：“罗森，薇罗妮卡，生了什么事？”

是莫比乌斯。

罗森指了下薇罗妮卡的伤口，苦涩说道：“薇妮中了毒，我解不了。”

这毒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其恐怖的蔓延速度，他根本来不及去研究对应的解毒方法。

莫比乌斯快步走到喷泉边，蹲下身仔细看了下薇罗妮卡腰上的伤口，立即倒吸了口气：“毒素在迅速蔓延，它在把薇妮转化成怪物！”

罗森苦笑一声：“你也遇到了那种诡异怪物？”

“嗯。”莫比乌斯点了点头：“非常难缠，我不是对手，但幸好我跑的比它快。”

薇罗妮卡强忍着伤口的剧痛，低声说道：“老朋友，看来我得先一步去天国了。”

罗森心中巨震，他紧紧抓住薇罗妮卡的手，一时无言。

早知道会遭遇这样的厄运，他当初就不该把薇罗妮卡从桑德兰镇带出来。如果没有他，薇罗妮卡肯定过的好好的，她仍旧会有大量闲暇时光去钻研她的数学，又或者在某个闲暇的午后，惬意地享受温暖的阳光。

可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没法重来了。

薇罗妮卡看向罗森，虚弱地笑道：“不要自责，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死后，你就把我埋在一个碧水河边。对了，别忘了在我身边放一本微积分的手稿。”

“嗯~”罗森用力握住薇罗妮卡的手，眼睛酸涩难忍。

莫比乌斯沉默地坐在喷泉的栏杆上，一只手上探出了利爪，用力抠着栏杆，在石质栏杆上抠出一道一道深深的痕迹。

“再见，朋友们。”薇罗妮卡举起了手里的毁灭者火枪，对准了自己的鬓角，就要扣下扳机。

“别！”罗森抓住了薇罗妮卡的手，他感觉自己眼眶里有水滑落下来：“还没到最后时刻，不要放弃！”

其实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但他就是不舍。

莫比乌斯深深叹了口气：“罗森，你如果没有救治的办法，就让她安详地走吧。”

薇罗妮卡轻声安慰道：“年轻人，别伤心了，我活得也够久了。相比那些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的凡人，我这辈子也没受什么痛苦。这已经是如天神对我的眷顾了。”

一个将死者，反而劝慰生者，罗森听得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薇罗妮卡的眼睛。

薇罗妮卡脸上显出解脱的微笑：“真抱歉，我不能陪你一路走下去了”

她微微抬起头，凑到罗森耳边，轻声道：“知道吗？我很喜欢你专注书写数学方程时的样子，特别地迷人。”

说着，她轻轻转头，娇嫩的嘴唇在罗森脸颊上轻轻吻了下，说道：“我自己没勇气开枪，你送我走吧。”

罗森仰头望天，视线却已经一片模糊，最终，他还是缓缓举起手中的火枪，对准了薇罗妮卡的后脑。

这一刻，莫比乌斯转过了头，不忍去看。

这一刻，薇罗妮卡也闭上了那双美丽的眼眸，等待最后时刻的降临。

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寂静下来。

就在罗森要扣下扳机的瞬间，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年轻人，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什么人？”

三人同时转头，循着声音看过去。

在市场旁一条小巷的巷口位置，一个两鬓染霜，色火红的老者正静静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