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乱尘土飞扬。
二百多骑兵奔驰在大路上,神情凝重。
窦县附近的城池还好,人迹罕至,所过之处一片惊弓之鸟,但城池村落都没有受到侵害,偶尔也能看到匆匆行走的民众,高墙内窥探的富家护院。
但离窦县越远,景象越变的不同,春暖花开时节,不见踏春的民众不见田间劳作的百姓,只有断壁残垣,路边田间村落不时能看到散落的尸腐烂。
自从安德忠率兵入淮南道后,这是大家第一次走出来,景象让他们震惊。
他们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也不是没有见过苦难,他们中很多人都是为了一口饭一条活路,拖家带口离开故土来到窦县。
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是苦难,没想到更有地狱。
这不是他们认识的大夏,大夏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
“前方现一队人马,持安字大旗。”探路的斥候奔驰来报,“约有五十人。”
中五不在意的挥手:“直接杀过去。”
......
......
城池上跌落的兵越来越慢越来越少,架起的长梯越来越稳固。
有滚木石头砸下来,一架长梯带着一串人跌落在尸堆中,有人翻滚有人则也变成了尸,很是惨烈。
但看到这一幕的将官更加欢喜。
“都用上这些了,也没什么手段了。”他将长刀一挥,准备亲自上阵给光州府最后一击,击散他们的最后的苟延残喘。
身后传来异动。
“大人,大人。”
伴着杂乱的喊声,将官回头看到自己的哨探们奔来。
“大人,有兵马袭来。”哨探们喊道。
淮南道观察使都投降了,还有兵马来?将官惊讶:“哪里的兵马?”
“振武军,振武军。”哨探说道。
将官一惊:“京城的振武军?”这么快京城的兵马就到淮南了?
“不是。”哨探道,“是从窦县方向来的。”
是了,将官想起来了,淮南道窦县有振武军.....的家眷,家眷不容小觑,打退过齐大用....
“有多少人?”将官肃重问。
哨探道:“大概二百左右。”
将官一怔,从马上跳起来破口大骂:“武鸦儿这个杂种想出名想疯了!”他伸手一挥,继续要向光州府这边冲。
哨探慌张的拉住他:“那振武军呢?”
将官呸了声:“当然是用刀枪杀了他们,难道要用美酒欢迎他们到来吗?”
区区二百人,吓唬孩子呢?
他挥刀大喊:“攻城!拿下城池!”
......
......
前方的密密数百兵马手握各种兵器,动作迅猛,战阵严整的扑来。
中五似乎看他们又似乎越过他们,只看前方腾起浓浓黑烟残喘翻滚挣扎的城池。
如果让这些人拿下城池,城池就成了这些人的庇护场所,有高墙有草料有随时可以拿出来牺牲威胁的民众,长途奔袭而来的他们必将变成投奔火堆的飞蛾。
“保住城池!”他挥刀出军令,“争取足够的时间,保住城池!”
他一马当先向前,身后骑兵们紧紧跟随,轻甲和角弓长枪线刀碰撞。
“杀!”
他们的速度比对面军阵的速度还要快,一眨眼双方就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