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锦州才多少路程,十天为何不行?”祖大寿哑然失笑道。
“军门说的末将都知道,可是军门不要忘记了,如今的锦州城能有这样的大军杀来吗?”何可纲不屑的说道:“且不说锦州城中没有这么多的军队,就算是有,还需要皇上的圣旨,那些器械钱粮可都是要从京师调过来,才能到前线,这一来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那些户部、兵部的大老爷们,自己作威作福贯了,至于前线士兵的死活他们是不会管的。而且我听说朝中最近党争不断,能不能顾的上锦州还是两说。”
“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天亡我关宁军了。”祖大寿闻言面色一变,变的苍白无比,最后叹息道:“真的到了那一日,就杀马冲击,哼哼,这个建奴摆明就是要我祖大寿投降,我祖大寿宁可战死也不愿意投降他建奴。”
“军门有此心,自然是最好的。”何可纲大声说道:“想我堂堂汉家儿郎,岂能投降于建奴,就算是死,也得站着死,否则的话,千百年之后,那些史书们将会如何说我们。我何可纲宁愿战死,也不愿意死后还背上恶名。”
“那好,以后这军粮之事就全靠将军了。”祖大寿拍着何可纲的肩膀说道。
“军门有令,末将自然是遵从了。”何可纲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末将这就去巡视军粮所在。”
“将军请。”祖大寿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何可纲也拱了拱手,告辞而去。
“父亲,这建奴这次恐怕是来真的了。”何可纲的背影刚刚消失,从黑暗中走出一人来,正是祖泽润。
“他们哪一次不是这样。”祖大寿不屑的说道。
“父帅,如今我军被建奴团团围住,城中粮草又不足,又将如何是好?”祖泽润低着头轻轻的说道。
“你?”祖大寿是何等人物,一下子就听出了祖泽润言语中的意思,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祖家食朝廷俸禄,岂能做背叛朝廷的事情,你让日后我如何去见祖家列祖列宗?更何况,你以为建奴是那么好说话的吗?死在他们手中的汉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死在他们手中的袍泽也不知道有多少?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尤其是我们关宁铁骑,不要忘记了,当年的努尔哈赤是怎么死的,那是死在我们关宁铁骑的炮火之中,你以为建奴会饶过我们父子吗?这个念头想也不想,乘早打消的好。”祖泽润被祖大寿教训的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是,父帅,他们会来救我们的吗?”祖泽润忐忑不安的问道。
“肯定会来救我们的。我们是什么人,死关宁铁骑,若是不来救我们,这辽东该如何是好?又有什么人来坐镇辽东。”祖大寿得意的说道。这句话也只有他祖大寿才能说出来,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资本说出来。
“可是大军调动,恐怕也要耗费一定的时日,城中粮草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在,这该如何是好?”祖泽润还是紧张的说道。
“粮草用完了,可以杀马。有了这些战马,足以自称数十日之久。”祖大寿想也不想的说道:“建奴虽然将大凌河城团团围住,可是要想攻下大凌河城还是很困难的,孙督师也是不会让这种事情生的。朝廷的大军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我们关宁铁骑从城内冲出,一举击溃建奴,平定本朝数十年的动乱,你我就是朝廷的功臣,到时候,朝廷肯定会有赏赐,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的。”
“孩儿就怕军中其他将领不会同意的。”祖泽润的心思顿时活了起来。
“不会的,建奴杀人,不管是军民,只要稍作抵抗都会被杀的。”祖大寿想也不想的说道。
“可是孩儿听说以前投降过去的佟养性现在过的好的很。”祖泽润小声的说道。
“你我父子能与佟养性相比较吗?这些年我们也不知道杀了多少的建奴士兵。”祖大寿不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