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岛?黄龙?”温体仁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此事与皮岛黄龙有什么关系?这个水师难道能有什么用?阻挡孔有德?咦!不好。”温体仁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阵大变。
“阁老。”那书办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温体仁。
“黄钟,你在内阁多少年了?”温体仁扫了那书办一眼,和颜悦色的问道。
“已经有五年了。”黄钟低着头轻轻的说道。他声音极为平淡,低着头也看不出一点表情。好像这五年就如同一天一样。
“别人两三年都已经外放了。你难道不想吗?”温体仁望着眼前的黄钟,摇摇头,在任何时候,官场上都是需要上面有人的,无疑,这个黄钟上面就是无人,或者说,这个黄钟不会做人,否则的话,或许早就有人将其举荐,到下面当一知县啥的了。
“请阁老吩咐。”黄钟虽然人比较木讷,又不善于巴结人,但是到底是做了内阁的书办,也是一个聪明人,赶紧拜了下来。
“很好。”温体仁见状点了点头,说道:“皇上让老夫去做一件事情,只是朝中公务繁忙,你就给老夫跑跑腿,这次回来后,老夫自然会提拔你的。”
“下官明白,请阁老吩咐。”黄钟神情一愣,很快就点了点头。
“很好。”温体仁抓起一边的毛笔,就准备了写了起来,写到半中间又停了下来,思索了片刻,方说道:“你立刻从天津卫出,坐船经过海路,去登州,等候云中指挥使李信,见到李信之后,告诉他,小心皮岛总兵黄龙。”
“黄龙?”作为内阁的书办,黄钟自然知道这个黄龙是什么人,更是知道皮岛总兵是做什么的。一下子迟疑起来。
崇祯三年明将刘兴治接受了皇太极的招降,暗中准备再次叛逃后金。当时因其兄弟刘兴祚战死殉国,朝廷怀疑刘兴祚再假死叛投后金而未与抚恤,他气愤不平,迁怒代署皮岛诸务的陈继盛有意不奏报。平时两人不睦,此时遂动杀机,借祭祀刘兴祚,设计将陈继盛等十一人杀害,举兵叛乱,到处杀掠。明朝闻变,派副总兵周文郁等入岛安抚。刘兴治接受安抚,叛乱渐息。五月,任命锦州参将黄龙为征虏前将军都督佥事,镇守登莱、东江,驻皮岛。东江局势暂时稳定下来。黄龙也就做了皮岛的总兵了。他统领的水师纵横大海之上,就是建奴也得小心翼翼。当然,这个时候皮岛水师的威慑力远不如当初的毛文龙。但是不管怎么样,皮岛就是皮岛,温体仁让黄钟去告诉李信,小心皮岛黄龙,这就让黄钟感到一丝惊疑,惊疑之后就是害怕。他现自己已经介入到辅和次辅之间的斗争之中,这就让为难了。
“怎么?你不愿意?”温体仁双目中闪烁着寒光,冷冷的问道。
“下官不敢,下官这就去办。”黄钟打了一个颤抖,面色吓的苍白,赶紧拱手说道。
“去吧!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的。”温体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画了一个大饼。
“是。”黄钟赶紧退了下来。
“哼,周延儒,你想让黄龙来对付李信,却不知道皇上此刻的心思,真是可悲啊!”温体仁望着黄钟离去的身影,温体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不得不说,温体仁是一个聪明的主,一下子就从周延儒说话的一丝蛛丝马迹中判断出周延儒心中所想。李信现在即将到达登州,在那里上岸,或者是进攻叛贼也好,或者是赈灾也好。不管怎么样,最后他都是会离开山东的,山东不是他的大本营。他是要回草原。回草原的话,或走陆路,经过直隶、宣府一带回云中,而另一条道路就是走海上,经过锦州一带回自己的大本营。李信现在敢走陆路吗?恐怕给他十个胆子也不会,如此一来只能走海路了,所以周延儒才有了皮岛之说,皮岛总兵黄龙手握水师兵马,在大海之上可不同于陆地,陆地上还能逃跑的,在海上,几炮弹过去,那就是死亡,葬身大海恐怕谁也不能说什么,就算是李信的十几万大军也是如此。大海神秘莫测,或为大风席卷。各种借口足以应付云中的那些丘八,到时候李信一死,不但周延儒的威胁可以消失,就是云中的十几万精兵对朝廷的威胁也会消失,可以说,周延儒此举若是成功过了,就等于帮助朝廷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立下了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