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前面就是连山关。”张武指着远处的一处要隘说道:“没想到这里多山,建奴居然在这里建立了一个连山关,这下我们恐怕就很难过去了。”
“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李信取了千里镜,朝连山关望去,只见这个连山关不愧是险关所在,连接在两山之间,易守难攻,若硬功的话,想必也是会死伤无数,当然,李信是不会强攻的。
“你们说,这个时候,建奴可知道我们已经杀入辽东的消息了。”李信环顾左右说道。
“应该不会吧!”张武和一边的赵广等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一向以仁慈出现在众将面前的李信,这次终于露出了他锋利的獠牙,在偌大的辽东草原上,挥动了巨大的斩马刀,一直从镇江堡杀到连山关,沿途百姓死伤无数。凡是属于满人,无论是士兵或者是百姓,男子只要高过车轮,尽数诛杀。在他身后,连黄龙也不得不派出大量人员,接应流亡的汉人和被俘获的满人。可以说,从连山关一直到镇江堡,数百里范围内,基本上活人已经很少了。
而更让二人吃惊的是,一向很注重军纪的李信,在沿途根本就放开了军纪,除掉不允许士兵对汉人烧杀抢夺之外,其他的满人、蒙古人等其他民族的人,几乎被李信和他的士兵欺负了遍,杀人放火之事层出不穷,可以说,现在连山关以东,百里无人烟了。
“主公,此事是不是要小心为妙,这连山关可不同于其他的关隘,守城的人听说镇守连山关的人是大贝勒代善的家奴,十分骁勇善战啊!”这次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皮岛将军尚可喜,这个历史上有名的残暴家伙,现在被李信带了出来。
“那由如何?”李信想了想说道:“骁勇善战,就并不代表着有智谋。这就是我们拿下连山关最有可能的方法。去,找几个人,衣服穿的破烂一点的,杀到关前去。”
连山关,在天顺年以前尚属自然的以河为限的隘口,不是带有长城建筑的边关,因明成化五年韩斌建十堡和“障塞”拒守这里时,连山关又成为内关。这个时候的连山关却是一片歌舞之身,守关的副总兵苏大喇却是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却是满脸的骄横之色,双目只是盯着面前的歌舞,看也不看在旁边伺候的苏大喇。
“报。军门,外面有几个蟊贼在挑衅。”这个时候,一阵凄厉的声音响了起来,
“几个蟊贼!”苏大喇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边的年轻人却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走上前抓住那个士兵的衣领,拎了起来,大声的问道:“是几个蟊贼?什么来历?”
“回小主子的话,这辽东苦寒之地,蟊贼甚多,哪里知道是属于哪一路的,反正杀了就是了。”苏大喇不屑的说道:“主子稍等片刻,待奴才去灭了他。”原来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大贝勒代善的第六个儿子玛占,因为在盛京无聊,猛的想到自家有个奴才在连山关,连山关周围猎物甚多,所以就领着三五个包衣奴才杀到连山关了。这厮原本只是想着打几只猎物回去,这个时候,猛得听说有蟊贼,顿时心中来了精神了。
“几个蟊贼而已,这些奴才来的正好,这几日杀的尽是野猪、大熊之类的畜生,还没有杀过人呢!”玛占却是哈哈大笑道:“原本想着等上一些日子,杀一些人来取乐,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来了几个蟊贼,这杀了几个蟊贼和杀几个人可不一样啊!杀了人虽然没什么事情,可是被阿玛知道了,难免是要说话的,可是杀了几个蟊贼,那就是军功了。走,跟我上前看。”
“主子,这?”苏大喇见状面色一变,他虽然性格粗狂,但是也知道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该做,玛占是他的主子,在大贝勒府上深受代善喜爱,若是在这里出了事情,他苏大喇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大贝勒砍的。
“怎么,只有十几个蟊贼,就将我们的总兵大人吓成这样了。”玛占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放心,少爷我走,可是大汗的子孙,杀几个蟊贼,还不是手到擒来,走,我们去看看!”说着也不由分说,就朝取了兵器,朝外走去,那苏大喇无奈之下,只得紧随其后,吩咐身边的亲兵小心防备不提。
“将军,你看那里,就是那几个蟊贼!”连山关上,苏大喇和玛占二人在士兵的护卫下望着关下,只见十几个蟊贼正驱赶着几个妇人,口中出一阵阵狂叫声。
“可恶,真是可恶,总兵大人。难道你就允许这些蟊贼就这样无礼吗?”玛占恶狠狠的望着苏大喇说道。
“主子放心,奴才这就去杀了他们。”苏大喇也感到莫名的耻辱,居然让几个蟊贼在自己的关下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