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诗人元稹的离思五正预示了她陈圆圆的一生一生,所以她把它写在自己的绣帕上,闲来无事心不净的时候,就拿出看看。
康熙感觉到一丝诡秘,这天下间果然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可能的,不知道这皇后知道这些事是个什么表情,他那个看上去敦厚贤德的皇后,和她这个看上去楚楚可人的岳母一般的表里不一。
于是康熙戏谑的夺过陈圆圆手中的帕子,半调笑地说:“朕听说,这平西王妃的手帕,绣工卓著,朕拿来看看。”
陈圆圆脸色一变,这辈子几乎只要是男人,上到八十岁,下到十八岁的,没有一个不想把她抱上床的,可是她已经厌倦了。而且他是女儿的夫君,这怎生是好?
陈圆圆脸色煞白,康熙拿起那蚕丝纯白手帕就看见,元稹的《离思》五。那绣帕上赫然绣着梅花小赚,绣的格外飘逸秀雅,难道是出自这岳母之手,看来皇后还遗传了她母亲的优点,心灵手巧。
康熙本没打算做什么,此刻见陈圆圆脸色煞白心道不如开个玩笑,于是就走近她笑道:“自爱残妆晓镜中,环钗漫篸绿丝丛,须臾日射胭脂颊,一朵红苏旋欲融。山泉散漫绕街流,万树桃花映小楼。闲读道书慵未起,水晶帘下看梳头。红罗著压逐时新,吉了花纱嫩麴尘。第一莫嫌材地弱,些些纰缦最宜人。这前面不错,后面就不好了,王妃陪朕到养心殿坐坐吧?”
康熙伸出手挑起陈圆圆的下巴的时候,吓了一跳,这平西王妃居然拿了把刀放在自己脖子上说:“贱妾蒲柳之姿,不可侍君,以免有如圣上。”
就在此刻,康熙惊呆了,这平西王妃居然拿着匕在自己那白玉般的脖子上划了一刀,那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陈圆圆看着那僵直在那里的年轻英俊的皇上,一滴清泪流了下来。有时她很想一个优雅的转身,捡拾过往。懒回眸,不愿懂,原来有些梦,纵使经过了岁月的沉沦,念起,仍是一种让人流泪的温暖。千千阙歌千千念,萦烟轻扬落花风。她只拈一把辛酸泪,却未曾诉与和人说,这个世界,是陈圆圆一辈子不愿意面对的。
她总是在想若然要错,就错给她一个人,这样死活都是自己的。还记得她最初的时候,那太湖的烟火格外的迷人,曾记得那秦淮河边,碧波轻漾,垂柳相依,碧莲含翠、粉荷亭亭玉立在水平的湖面,鸟鸣鱼跃,仿若人间仙境,岛屿人家,如水情怀,湖水倒映蓝天更开阔,静谧中带着一种令人迷醉的美。
她的母亲和父亲,都是无锡城里的渔民,过着平凡宁和的生活,对陈圆圆而言平凡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让她从来不羡慕富贵,因为富贵不过弹指间的幻影。如果不是荷兰人带着□□营伏击无锡,无锡没有遇见百年难遇的水灾,也许她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渔家女。
那一年她只有三岁,是一个只会站在父亲肩膀上欢笑的女孩子,虽然说那些日子比较贫困,但是陈圆圆觉得很幸福。幸福不是有权利,有金钱就是幸福的。幸福是一种感觉,是一种四肢百骸酝酿出的温暖,她实在不应该穿越过来的,否则她就记不住那灰色的童年。
这要从张居正死后初期说起,最初的时候明神宗尚能保持对朝政的兴趣,但不久明神宗就开始怠政。明神宗朱翊钧在万历14年后,他就开始连续不上朝。万历十七年元旦后,神宗以日食为由免去元旦朝贺,此后每年元旦神宗再也不视朝。
神宗委顿于上,百官党争于下,政府完全陷入空转之中。官僚队伍中党派林立,互相倾轧,如东林党、宣党、昆党、齐党、浙党等名目众多,但其所议议题却不是如何改良朝政,只是人事布局而已。
也就是在万十七年,也就是那一年陈圆圆从这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一个大龄剩女,就重生在一个渔家,那时候她感到一种难言的错位,她刚刚被男友骗光了钱,一个人露宿街头,而后生了一场车祸,她就穿越了,于是她开始逃避现实,也开始放纵自己,更开始活在梦里。
她曾经快乐了一阵子,她活在父母恩爱,家庭和睦的美梦中不可自拔。她似乎相信自己的幸福,只不过某些人的幸福是水中的倒影,一瞬之间就再无踪迹。她记得自己刚刚重生的时候还在吃奶,没有奶水的时候,就会有鲜鱼汤喝,那对她而言远比乳汁味美。
那时候每天晚上娘亲都会抱着她,对她唱摇篮曲,那是一种别样的优美乐章。她还记得那曲子是这样唱的:“月儿明,风儿轻,树叶儿遮窗棂,小宝宝,快睡吧,做一个甜美的梦。”
陈圆圆希望自己,永远是娘亲怀里的小宝宝做最完美的梦。可是仅仅一年而已,她就在一个暴雨滂沱的晚上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