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鳌拜知道以后,拍着桌子,在上书房差点后出来,他还自鸣得意,看着鳌拜摔了杯子,僵了好久,才徒然跪下说道:“皇上,恕臣不恭之罪。,”
康熙当时害怕鳌拜,也就没有追究,而后更加的厌恶鳌拜,但康熙现在想,鳌拜虽然傲慢无礼,但心里还是有大清朝的。
那天以后让康熙容不下的事情就生了,鳌拜在上书房喊了一顿就算了呗,还跑过去当着索尼,遏必隆,苏克萨哈和杰书的面上说要废帝。
这事情就在伍次友写下圈地考卷之时生,那张卷子后来叫遏必隆给烧了,在圈地这件事上遏必隆有意无意的护着鳌拜,让他心中不满。
所以就越的重用苏克萨哈,让他管理刑部,惩治鳌拜,可惜苏克萨哈被鳌拜杀了,鳌拜不知跟老祖宗说了什么,老祖宗就下旨杀了苏克萨哈。
现在康熙是明白了,鳌拜不说,老祖宗不说,不代表他是对的,反而更加可能他错到了极点。但是他是皇上,谁敢说他的不是,所以这件二百万两的赈灾之事,被写在史册中,史册里详细的描写了江南不存在的大雪,如何覆盖天地,掩埋了西北大军被冻死一万多人这国之重事,也隐瞒了鳌拜卖掉老宅子填补军费这件事。
鳌拜没想过谋反,所以就不由得做大,他自己认为大清的江山他舍命守护,大清的主子就得听他的,他觉得只要他是为了大清国的万世太平在努力,那么做什么都不是过分的,所以鳌拜就自然而然犯了君臣大忌。
康熙作为帝王,自然就容不下了,后宫之中,波谲云诡是没错,可是比起朝廷简单多了。
“平南王妃,平南王可与皇后的身份有关吗?”康熙沉吟了一下,皇后要是汉人,她不用有什么错误,那些人就可以把她打入冷宫,若然真到了那一步,康熙真的不知道如何对应,他现在有一种浑身脱力的感觉。
“皇上,皇后是贱妾和噶布喇的女儿,但她和平西王没有关系。”陈圆圆沉声说,她总觉得赫舍里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她不应该生下她,若然这一切都没有生,那么赫舍里也许就可以去一个她好一点的人家。
不必活得这么辛苦,江山为重,后命难为,是自古就有的说法,所以陈圆圆并不希望她的女儿做一国之后。
“怎会如此,平西王妃你可不要乱说。”康熙苦笑,庶女按祖制是不能进宫的,这一条得赶紧的废了,只要废除这一条,皇后也就无忧了,满汉通婚生出来的也是满人,汉八旗的女子都能入宫了,更何况皇后是满人。康亲王拿此事做文章的心思也只能作罢。
“贱妾说的都是实话,但皇后已经认乌拉那拉氏的夫人为额娘,也就是赫舍里氏名正言顺的嫡女。所以皇上的忧虑没有必要,因为孝庄皇太后亲额娘亦是汉人,所以皇后的身份不用质疑。”陈圆圆定定地说,她希望在一切没有生之前,就把它消弭了。
康熙点点头笑道:“你跪安吧。”
陈圆圆低声谢恩以后就要离开,康熙突地想起自己忘了问她,她和老祖宗的关系,老祖宗因何要召见她。
“慢着,平西王妃,老祖宗因何要召见你,你和老祖宗似乎有些交情,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陈圆圆此行目的已然达到,所以就不想再提过往自己和皇太极以及孝庄太后的过去。“皇上,妾身能不说吗?”陈圆圆低声问,康熙沉声道:“难不成你想抗旨?”
陈圆圆苦笑,思绪转过流年走到崇祯十年的早上,这一世的轮回何以安度?
那也是一个残冬,飙风吹在人的脸上火辣辣的痛,就好像被人狠狠地删了一个巴掌一般疼的让她觉的牙齿打颤。她被迫站在花魁席上,这是自从吴三桂被祖大寿拉走,李自成将她抛弃,于晋被父母锁在家里之后,她没了活路,最后一次出来卖笑。
如果说人们非要把她们秦淮八艳的生活说得多么的多姿多彩,多么的香艳华丽,那是因为他们只看见那站在高楼上强颜欢笑的假面。
她把自己卖到南京的溢香园以后,就成了那里的头牌,于晋从家里被放出来以后,变来找她,她害怕于晋再受苦,为了让他死了这条心,所以她故意在南京城内,华灯初上时,与王孙贵族调笑,气的于晋洒泪与她绝交,她怎知道那温柔多情,器宇轩昂的客人,会是天聪可汗皇太极,若然她知道,她一定会躲的远远的。
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皇太极会对她一见钟情,不在乎她青楼女子的身份,对她痴心不改,如果她知道,那一晚她就不会让他踏入自己的闺阁一步。因为陈圆圆不想打乱任何人的生活,因为没有一种爱不带有残缺,既然自己已经伤过,又何必再去伤别人,陈圆圆总想做一个无害的女人,她不想破坏任何人的人生。
因为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即便是王侯将相也有王侯将相的痛苦,所以陈圆圆一直想要逃离皇太极的追逐。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当年皇太极写下这诗经上的‘周
南关雎’给她,算是钟情之物。可惜他是大清的皇帝,而她却是祸国的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