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常在忘了,可本宫还记得本宫进宫的那一天,苏常在也是给本宫梳头,就要过年了,过了年没准你就是苏妃。”赫舍里浅笑道,笑望苏拉麻姑,人世间可笑的就是那一幕幕,让人伤身乱心的假戏,这女人有没有福气不看本事看命。赫舍里从不奢望上天如何眷顾,因为命不是自己可以选的。
如今老天爷给了她一个滑稽的角色,便是这大清的皇后,杀死玛父的元凶允臣,帮凶孝庄太后,从犯她的丈夫康熙大帝。
这种事情已经够可笑了,这还不算完,帮凶害怕她反击打算赶尽杀绝,从犯也在犹豫之中,她还要哄着从犯背弃帮凶,这天下可还有比她赫舍里更可笑之人吗?
“好了,你看这身衣服,穿在苏常在身上多么贴身,本宫的眼光还不错吧?”赫舍里浅笑着说,康熙在外面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没有来得一阵子狂喜,一阵子失落,也让他心中有些奇怪,他不是等着一天好久了吗?为什么真的来临的时候开心不起来。
“皇上,你看苏常在穿上臣妾这件衣服多好看,你如何谢我?”赫舍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康熙问,康熙骤然间僵了一下,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就觉得整个人都跟着有些乱,乱的没有道理,不着痕迹。
“是不错,不过封个答应就行了,常在有点过了,就算你们是情同姐妹,皇后你也不应该徇私,这让六宫的管事嬷嬷心里能好受吗?”康熙故意不冷不热的又道:“这事情就算了,养心殿的常在不好,不若直接封到钟粹宫,朕和苏拉麻姑的事情,皇后想必也是略有耳闻,你也知道老祖宗并不同意,你如此做至朕于何地?”
赫舍里脸色一僵,这男人也太薄情了一些,怎可如此对她和苏拉麻姑,刚才他说的喜欢苏拉麻姑,喜欢的也有限。
“皇上记得臣妾未进宫之前,和进宫之后说的话吗?苏拉姐姐已经过了二八年华,您要么就册封,要么就放手,臣妾喜欢皇上,可是六宫之中,除了苏拉姐姐,别的女人也少不了。臣妾就算一天杀死一百个,第二天还会进来一千个,臣妾能容得下也要容,容不下也得容。臣妾便不想让皇上做薄情负心之人了,反正跟一个人分皇上也是分了,跟一百个人分皇上也是分了,左右皇上不是臣妾的。”赫舍里跪倒哭道。
康熙心里一软,心道:皇后本没有错,自己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以她这般为难的样子,让他很心痛,可是她这样做虽是好心,却做了坏事,他把苏拉麻姑推到了刀尖上。
非要把她想做居心不良吗?可除了这个怎么解释皇后的恭顺?这些年宫里的女人都一样,自己的皇额娘为了对付老祖宗,怀下龙胎,顺着皇阿玛,在掌管凤印那几日,把董鄂妃入册,自此博尔济特氏就被闲置在中宫,这从此老祖宗就没有力气在琢磨皇额娘,她本来极为不喜欢皇额娘,结果不得不废掉她的亲侄女,抬出皇额娘跟董鄂妃斗。
这样皇额娘就有机会怀上他,从而利用老祖宗对付董鄂妃的心里,在六宫决裂,各自为主的宫庭中独善其身,谋得凤印,从而活到几个月前,老祖宗说皇额娘愚昧,可是皇额娘若能站到老祖宗的位子上,未必就比老祖宗差可是老祖宗在那个位子上,即便皇额娘有本事也没什么用,因为权力不在她手里,她连皇后都不是。
“起来吧,老祖宗问起,你便说是朕逼你做的。”康熙笑道,他面色缓和,神态带了几许无奈的温柔,在这冬日的午后显得格外的温暖。赫舍里轻轻地抬起头看着儒雅温柔的帝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谢皇上,臣妾最近总有一些惶恐不安,因为臣妾只是一介女子,孱弱无力,资质愚昧,总想让老祖宗和您都高兴,可是甘蔗没有两头甜,这臣妾也是左右为难,进退不得。”赫舍里垂着头苦笑道,这个残冬入眼的是一幕雪倾城,淡淡的阳光照在慈宁宫的雕花窗棂上,有着粉红色的明媚,那淡淡的光晕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心中多了一种遥远的依恋,他总能挑起她的心火,让她的心里忐忑不安左右徘徊。
“皇后,朕知道你心里很苦,朕也一样苦。可是再苦咱们也必须留在这里,你走不了,朕也走不了,这是你的命,也是朕的命,你知道你二叔,咱们的索中堂,昨天把索马里杀了的事情吗?这件事引起了汉八旗的拥护,天下臣民的爱戴,可是也遭到了老祖宗的疑忌,皇后你要劝一劝,纵是雄鹰也不该飞得太高。”康熙沉声说。
赫舍里明白,康熙爷一向仁慈,可是等他不仁慈的时候就是满门抄斩,赫舍里家的荣耀已经到了顶峰,是该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