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拉麻姑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老祖宗会这样处理这件事,为什么呢?
孝庄笑了笑,静静地看着沉静的康熙和有些躁动的苏拉麻姑。
“罚俸一年,只是暂时的处理一下,这不大不小的事,就看这中宫之主怎么决定了,毕竟哀家已经老了,经不起风浪,也没那个操闲心的时间,此事交给皇后处理吧。”孝庄低声道。
她心中明白,自己如今只有不停的给赫舍里氏树敌,她才会安份,因为这就是女人。
她虽然并不厌恶赫舍里,但是她知道一个人要么就够虚伪,没办法够虚伪只能抓住不放,皇后的城府不浅,虽然孝庄心里明白赫舍里无错,但只要有敌人,不是错也是错。
“老祖宗,原来您就是这样公正严明。”苏拉麻姑冷声说,就见那桂嬷嬷冷笑着看着她,似乎在笑话她年轻气盛。
苏拉麻姑冷眼看着这一切,就是这个女人吞没了宫中宫女的奉银,就是这个女人故意在每次提交宫内绣品之时,故意半夜拿走一些,让每个人都不够数,再到第二天挨个点名,老实的让再绣一日,许是快天明时可以绣完,不老实的若敢上告,那不但得不到奉银,轻则赶出宫,重则打死一丈红。
她若在没经过万贵妃那件事的时候,会说我是安嬷嬷的人,还是满八旗的,我就是不要银子,也不受你的嫌弃,你这老东西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找我的麻烦,但苏拉麻姑经过了那件事于是就忍了下去,谁知道这桂嬷嬷把不忍的那个宫人活活的打死了。
这桂嬷嬷冤枉人家,偷窃东西,冤枉不成就换了一招,使唤她打碎坤宁宫的御赐花瓶,这博尔济特氏皇后是什么人物,岂会容得得罪她的人活着。
后来苏拉麻姑终于知道这个归嬷嬷,为什么这样针对她了,那是因为这个桂嬷嬷就是当年在大明宫和万贵妃一个鼻孔出气的人,她的贴身丫鬟,一个彻头彻尾的贱人,不止迫害皇族的公主,而且妒忌极强,喜欢看人穷困潦倒,不喜欢看人出身富贵,这知道详情的不得不进宫的宫女,不管是什么官家小姐出身,到了桂嬷嬷跟前都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穷。
而且哭的还不能一般的穷,的说自己家是三代贫农,也不能说自己出身书香世家,的说自己是个文盲,绝对不能说自己是大家闺秀,的说自己是这家从外面买来的要饭的顶包的,这桂嬷嬷心里就平衡了,这些人就能留下。
这进宫做宫女,绣娘的目的是找个满洲贵族嫁了,汉女不能做秀女,能做宫女,所以不少的汉人富贵家庭的人,就会把自己的小姐送进宫做宫女,这桂嬷嬷专门收拾想攀高枝做娘娘福晋的,不收拾来赚月俸银子养家糊口的。
所以宫女们家里有后门的,来了就会先哭穷,并且把自己弄的一无是处,打扮的比较丑,一看就不是成才的坯子,这就万世大吉了。
这个老贱人有老祖宗护着,一时间杀不了她,而自己就要性命不保还真是心有不甘,上次皇上出天花,这她染上了,这不要脸的贱人立刻就禀了佟贵妃把她全身,涂了白大灰,人道毁灭,差点要了她的命,要是此生不弄死这个老贱人,她真是死不瞑目。
但如今看是必须隐忍了,因为这个贱人攀上了皇亲,根深蒂固,一时间动她不得。
“曼妞子,哀家问你,你为何出此言,你觉得哀家处事不公吗?”孝庄笑问。
“老祖宗息怒,奴婢只是就事论事,桂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就算有错,也是功大于过,奴婢此番做绝对没有挑拨是非之意,请老祖宗息怒。”苏拉麻姑那张宛若寒梅一样,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脸上带着几滴珍珠一样的冰泪。望之楚楚可怜中带着几分傲骨。
孝庄心里一沉,明知道这丫头说的是反话,可心里还是酸酸的,十年主仆,两朝风雨,谁能不知道谁的心思?
“哀家没有生气,你就要走了,即便有什么冲撞哀家也会放过你。曼妞子你不要太紧张,怎么着你也还有几天,你要等着皇后来送你。”孝庄故意加重了‘皇后’二字,玄烨和苏拉麻姑都是跟着她长大的,要想让他们察觉不出宫闱中的异动不大可能。
所以跟明白人就不用绕圈子,知道了就知道了,处理这种事本就是皇后分内的事情,她已经是太皇太后,如今皇上都加冕了,她也已经撤掉帘子,也已经不在听政,所以后宫的事情也该交给皇后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