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怡,你们在说什么呢?”赵建国眼睛不时地往吴婉怡与潘小玲那边瞟,见吴婉怡与潘小玲有说有笑,忍不住问了一声。
吴婉怡不太习惯赵建国这么亲昵的称呼:“赵建国同志,请你喊我的全名吴婉怡,或者吴婉怡同志。”
“好的,吴婉怡同志。”赵建国笑道。他不想引起吴婉怡的反感。
他们来农村插队,都只是将农村作为他们人生中的一个驿站,他们只是这个驿站的匆匆过客,所以,从来没有对这一段生活做充分而艰苦的打算。甚至以为来这里只是体验生活。没人会像仙基桥人一样把农村的一切作为一种生活,而他们只是将这里作为一种体验而已。他们之中很多都只自愿来的,并不被迫或者被强制。被强制下乡的总会有,但不会很多。更多的都是唱着歌来。当理想与现实的差距远超他们的想象时,这一切便成为了他们的苦难。
肖金林自然不会将祖师庙的生活作为一种体验,他将来回想起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将祖师庙的生活当做是一种苦难。至少现在他根本没有这么多的想法。傻人有傻福啊,没脑子才能欢乐多。
肖金林正挑着一担水往祖师庙走,然后倒入巨大的水缸里。这些水缸都是常兴用花岗岩制作出来的。肖金林肩上的那种水桶,装十担水才能够装满一个大水缸。这样的水缸有三个。不要问常兴要这么多水缸做什么。肖金林也根本不会问,上山的时候,肖老四告诉他,常兴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要问为什么。
老猫趴在门槛上看着肖金林一趟一趟被大黄撵着把水从山下挑到祖师庙,有个时候跑太快,桶子里的水剩下不到一半。水刚倒进水缸里,就被大黄汪汪往山下撵。
老猫暗自感叹,做人不如做猫好啊!
“老猫,就你这么闲!带它们两个去山里弄俩菜回来!”常兴喊了一声。
老猫当时就泪奔了,不管做人还是做猫,落到了这小屁孩手里,就别想过消停日子。
尽管内心有多么不心甘、不情愿,老猫还是从门槛上慢慢地爬下来,努力表现出自己是多么年老身衰,多么希望小屁孩能够尊老爱幼。
“老猫,你再慢吞吞的,晚饭就没你的份。要不你吃生的。”常兴一句话就让老猫打消了偷懒的心思。肉,喵所欲也。享受,亦喵所欲也,两者只能选一个的话,本喵还是先吃饱肚子再享受吧。
“喵!”老猫不威,你还真把喵当病喵啊!集合了,集合了。
大黄扔下了可怜的金林跑了过来,大黑也结束了对大黄的监督。
在老猫的带领下,常兴的哼哼哈三将雄赳赳地直奔远处的深山而去。
老猫心里想着要不要唱歌,一二三,预备,喵。
常兴冲着两条腿已经不停地打颤的金林招了招手:“先把水桶放一边,过来休息一下。”
肖金林放下水桶,走到常兴身边,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怎么样,还吃得消么?”常兴问道。
“吃,吃什么?”肖金林一听到吃,口的口水立即流了出来。
常兴皱起了眉头,本来以为肖金林有所好转,没想到还是这副模样。
“算了算了,跟你也讲不清。坐下来休息一下。休息好了接着挑。这里有些药你往肩膀上擦一下。”常兴将调制好的药膏递给肖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