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秦翊倒是挺替铁柱欢喜的。
但这会儿铁柱脸上却露出几分难色:“姐夫,俺,俺……”
“怎么了?”秦翊瞪向铁柱:“胆怯了?不过就是个小娘子嘛,看把你吓的,没事,你别怕,万事包在姐夫身上。”
可铁柱的腿就像是定在当地一样,怎么都不动弹:“姐夫,你别,别打俺啊,也别跟俺姐说,俺,俺看上的那个小娘子是花楼里的。”
这下,秦翊心中大惊。
“花楼?”他一巴掌就盖在铁柱肩膀上:“你小子胆子够肥的,敢上花楼了?看我不告诉你姐打断你的狗腿。”
“别,别啊。”铁柱使劲拽着秦翊:“俺没去,俺姐说不叫俺去,俺最听话了,哪敢去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翊止住脸上的笑,一脸威严的看向铁柱,目光十分幽深:“是哪个诱你去的?还是说谁跟你说了什么?”
这会儿,他有点阴谋论了。
铁柱又赶紧摆手:“没,没有的事,俺就是前几日在街上碰着那个小娘子,俺一眼就看中了,然后就跟着她的轿子一直走,看着她进了花楼才回来,这两天俺一直守着,又看着她两次,俺后头打听,确定她是花楼里的娘子,这才回来找姐夫你的,姐夫,俺是真喜欢她的,你就帮帮俺吧。”
铁柱一个大男人,这会儿就跟孩子一样冲着秦翊撒娇。
秦翊看着那么铁塔似的汉子做出扭捏的动作来,瞬间浑身冒出冷汗来,他拍掉铁柱的手:“哪家花楼?”
铁柱咧开嘴笑:“就是,就是万春楼。”
秦翊拉铁柱到了后宅,他换了一身衣服,把身上的官袍脱掉,换了一身儒衫。
他本长的芝兰玉树,风度翩翩,换上儒衫,将满头长束起,头上又用玉簪子固定,越显的玉人一般。
秦翊换好了衣服,又拿了些银钱才带铁柱出门。
一边走,他还一边交待铁柱:“姐夫先带你去万春楼瞧瞧,顺便试探一下那个小娘子,若果然是个不错的,便替她赎身,要是她是个心眼多不正经的,甭管你多喜欢,咱家也绝不容她进门。”
铁柱点头如捣蒜:“姐夫,俺省的,俺省的,这回真是辛苦你了。”
秦翊就警告铁柱:“这事先别跟你姐说,要是让她知道咱俩去花楼,不得把咱俩给削成人棍。”
铁柱想想成烟罗的威势,吓的一哆嗦,缩了缩脑袋:“俺不敢说的。”
谅你也不敢,秦翊心说,出了门,带着铁柱雇了辆马车便去了万春楼。
这是秦翊自穿到古代以来第二次进花楼。
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一进门,便被那满屋的脂粉气熏的眼睛都疼。
铁柱倒是不觉得如何,只是他瞪着一双大眼睛四处瞅,吓的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不敢上前。
倒是秦翊还知道些路数,拿了银子出来,便有龟公过来陪笑道:“这位公子,您这是……您有没有相好的姑娘,还是要寻哪位?”
秦翊看向铁柱。
铁柱嗡声嗡气道:“俺,俺记得有人叫她九娘。”
秦翊扔给龟公一块碎银:“我寻九娘。”
那龟公立时笑了:“九娘,原来公子是来寻九娘的啊,这可巧了,刚才还有一位公子寻她……”
秦翊眼睛微眯了一下,拿出一块银元宝来:“这个总够了吧。”
那龟公立刻接了往里走:“公子请,公子请。”
穿过一个长廊,再经过一个小花园子,便看到一个月亮门,进去了,便是一个挺清雅的院子。
院中栽着翠竹,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草,打理的挺幽静整洁的。
这个地方,倒不像是花楼,反倒是像哪个良家闺秀的闺房。
秦翊看了几眼,感觉这地方似乎颇为熟悉。
“九娘,有客了。”那龟公敲响了房门。
过了片刻,房门打开,从屋里出来一个形容瘦弱,身形窈窕的女子。
秦翊看到这个女子,顿时惊若木鸡,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燕,燕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