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呢?这样呢?你想要什么感觉?”
连着换了不少的造型,苏木涣都是摇头,庹君渺还待再问,苏木涣就扭过了头去,低头调着手里的照相机,不想再搭理庹君渺了。
庹君渺有些急了,回头去看秦予希,想让秦予希和庹灵韵帮她说几句好话,却是一愣。
只见那巍巍高耸的图腾柱前,庹灵韵穿着一袭红色的土家族嫁衣,那服饰明显经过了手动改良,裙摆很长很大,铺了图腾柱一圈儿。
她就坐在图腾柱下,任由秦予希给她画着妆,头顶一弯很长的牛角,牛角上还染了红色,宛若被泼了血一般。
为了不踩坏图腾柱下的白雪,秦予希就踩在庹灵韵的裙摆上,用很小很细的毛笔,沾了血红色的口红,在庹灵韵的脸颊眼角,画着繁复的图腾花纹。
血红色的图腾花纹画完,秦予希又用了黑色的眼影粉沿着红色的花纹再次描摹了一遍。
此时,天空有细细的白雪落下,秦予希将庹灵韵墨黑的长放下,倒饬得有些凌乱,然后拿了一捆麻绳过来,将庹灵韵松松散散的捆在了图腾柱上。
黑色图腾,漫天的白雪,穿着红色嫁衣的庹灵韵,披散着的墨色长,随着冷风,纠缠在图腾柱上。
庹灵韵头顶上的牛角有些倾斜,看样子随时会落下来,她的裙摆落在白雪上,她的指甲,被秦予希贴上了假的,又尖又长,指甲的前端,也被秦予希涂上了血红的颜色。
苏木涣激动得只差抱着秦予希亲几口了。
没错,这就是他要的感觉,魔幻的,坚韧的,破碎的,唯美的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荡人心魂。
“怎么,怎么把灵韵给打扮成了这样?”
庹君渺收敛住内心的震动,她不想承认,这个样子的庹灵韵,这个画面,让她有种着魔的沉沦。
她表面上却是十分不赞同秦予希和苏木涣,如此侮辱庹灵韵的。
因为对寨子里的人来说,只有罪孽深重的人,才会被绑在图腾柱上。
秦予希回头看了一眼庹君渺,苏木涣按快门儿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响起,天空中的白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根本没人顾得上搭理庹君渺。
于是不待秦予希和苏木涣回答,庹君渺匆匆回转,有些难堪之感。
她觉得,现在庹灵韵的妆及造型,已经所摆出来的姿势与意境,妥妥的在讽刺她刚才的搔弄姿。
什么叫做搔弄姿,什么叫做专业,从她和庹灵韵身上,稍作对比,便能对比出来。
但是,苏木涣和秦予希,这样还是不对的,庹灵韵又没有犯什么错,为什么要把庹灵韵给绑在图腾柱上?
庹君渺决定要阻止苏木涣和秦予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庹灵韵被这两个人如此侮辱。
于是庹君渺飞快的往六爷家里跑,她肯定是不会让庹灵韵拍出这样唯美的照片的,那太…震撼了。
也太讽刺了。
甚至,让庹君渺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嫉妒。
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被苏木涣看中,是因为秋季的时候,庹君渺没有在寨子里,所以苏木涣只能随便抓了一个没长开的小姑娘拍照。
庹君渺一直觉得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