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希刚刚磕头完毕,将手里的追魂笛亲手交给了六爷后,她的戏份就完成了。
六爷会拿着追魂笛,带着全寨老小对着图腾柱再走一些繁琐的过场,然后跟十八寨的族长一起,开个族长大会,共同商讨一下这片山区十八寨的共同展。
接下来的主场,就是六爷这个新任族长,和剩下十七座寨子的族长,他们的主场
过程都被苏导和苏木涣的镜头,默默的记录了下来。
一边记录着,苏导的内心,不知为何,就有一种悲怆之感。
社会展的脚步,越来越迅速,曾经,这片山区的共同展,就掌握在这十八位的老族长手里。
可是现在,这十八位老族长手里的权利,也不过尔尔。
他们曾经在乱世,携手同行,领着这片山区的山民,抗击外敌入侵,保护寨中老弱妇孺,他们是九沟十八寨里,最具有权威的领导人物。
这个继任大典的庄重与肃穆,恰恰反映了这片山区,昔日的团结一致,与身为一族族长的昔日荣光。
但仅仅只是曾经。
在这个越来越物质化的社会,钱,逐渐取代了一切,有钱人,在穷人面前,就是有一种无敌的优越感,管你是族长也好,金花也好,只要人穷,谁都瞧不起。
而这一代族长,过世之后,还有哪个年轻人,愿意守在这大山深处,过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日子?
苏导在拍着这些的时候,内心就不断的在反问自己,他觉得他手里拍的这些东西,可以做得更有深度一些,更能自内心的,让人自省一些。
寨子里,热闹看完了的人们,根本就没有兴趣,听十八个老家伙聊这片儿山区如何如何展。
金花的过程完了之后,大家就无聊了,转而找人打牌去了。
几个留在界山寨的领导,对于六爷等十八个族长的大会,也没有什么兴趣,特别是那康县长,一脸鄙夷道:
“怎么展?还轮不着这几个人来做主。”
“那是呢!”
负责开的小领导,跟着附和康县长,
“现在已经不是他们以为的社会了,这些山民太愚昧,坐井观天,思想具有很大的局限性,根本就讨论不出什么来。”
对于这片山区,特别是对于界山寨,已经有国外的投资公司,愿意花重金,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旅游景点了。
所有的东西都会是当今国际最先进的,吊脚楼会全部推平,界山寨人,需要全部迁移离开。
所以现在这些十八寨的族长,一本正经的坐在一起讨论,那都是白费的,康县长也允许他们在自己那具有局限性的认知里,继续自娱自乐一阵子。
然后,想起秦予希,那康县长又回头,对几个小领导严肃的说道:
“他们那个金花,搞得这些东西要禁,别等开商来了,看见的全是一些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