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有些离奇:外面很混乱,龙禁卫和杂衣军你追我赶,在皇城内展开巷战,太监和宫女们四散奔逃,这院里却静悄悄的,仿若被隔离在皇城外。
若仔细搜寻的话,也能现楼下墙角等隐蔽处缩着背背囊、握水枪的藤甲军身影,而楼上却只有两个小太监,年岁都不大,一个清秀伶俐,另一个清冷漠然,看似像躲在这里避难,面上却毫无紧张害怕。
李菡瑶手里拎着望远镜,把心神从外面转到郑若男的身上,见她不说话,问:“你不信我?”
信才怪了!
郑若男道:“我可是白虎王之女,你现是女山匪。”点醒她、让她认清现实和双方的差距。
李菡瑶道:“那又如何?你父王手上也没多少兵权,还不被昏君信任。都年关了你还进宫陪太后,其实是被当做人质,因为昏君怕你父王和玄武王联手。而且我还瞧出来,你并不中意吕畅。你为何答应亲事?”
郑若男道:“都说你聪慧过人。你猜呢?”
李菡瑶道:“莫不是你想拖延时间,等你父王回来,所以暂且答应,以作缓兵之计?”
郑若男:“……”
她很佩服李菡瑶,竟一下子猜中了她的打算。她若不选吕畅,嘉兴帝必会纳她为妃。皇帝纳妃可不会等她父王回京;而吕畅却不同,若要娶她的话,想快也快不了,她便能等到父王回来,再商量对策。幸好嘉兴帝不像李菡瑶心思灵敏,看出她对吕畅无意,否则又要生波折。
李菡瑶笑吟吟问:“说对了?”
郑若男道:“说对了又怎样?你还是女山匪,我还是郡王之女。你凭什么让我一展抱负?”
她生就的清冷性子,又一心钻研军火,不擅长待人接物,说话直言不讳,从不知委婉如何用。
李菡瑶道:“郡王之女又如何?别说现在是乱世,就算在歌舞升平时期,你也终究躲不过嫁人,然后埋没深宅的下场。梁心铭是独一无二的,没有第二女人能重复她的青云路。而我却能给你这样的机会。我能让你掌控一整座火器研制中心,能让你以女子之身封王拜相。”
郑若男:“……”
听着很激奋人心。
可这是画出来的饼!
李菡瑶道:“我知你不信我。”
郑若男道:“你凭什么要我信你?你现在手底下有多少兵马?占据多大地盘?粮草武器军备……”
李菡瑶道:“你初听我的事,相信我能抗衡有潘贵妃撑腰的江南织造局主官潘梅林吗?”
郑若男:“……”
她摇头,表示不信!
李菡瑶道:“可我把潘家斗倒了。”
“你信我敢违抗圣旨吗?”
“我抗了,诈死脱身。”
“你信我敢闯皇宫吗?”
“我来了。”
“你信我能活捉皇帝吗?”
“我捉了。”
“你信我敢抢玉玺吗?”
“我已经拿到了玉玺。”
“你信我能争霸天下吗?”
郑若男脱口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