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薨了,安郡王也没了,誉亲王世子世孙、安郡王世子等都死了,这些消息,她得送出去。再者,她大事已毕,还剩下一件事,就是跟鄢苓当面对质;办完这件事,估计姑娘在军火研制中心也该完事了,她得及早安排,早日出城跟姑娘会合,不能被王壑给扣住了。
她转向王壑,她还要去见鄢苓,至少还要再待一晚,离开前跟王壑招呼一声较好。
这时,吕畅被带进来了。
废帝逃脱,赵朝宗火气大的很,也不管吕畅腿受伤不能行走,命人将他双手反绑着,拖到王壑面前一扔,任其歪倒在冰冷的地上,狼狈不堪。
“哥,奸贼带来了。”赵朝宗道。
“辛苦贤弟了。”王壑道。
赵朝宗正要说话,忽一眼看见观棋,顿时被吸引,上下打量她,心中一动,已然猜出她身份。
观棋却盯住了吕畅。
只见吕畅慢慢用手肘撑起身子,优雅、从容,再抬起俊颜,光彩照人,如玉山将倾。
观棋看得暗暗称奇。
“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的意思,坏人就不该长这样,这都快赶上落无尘了,应该一脸奸诈、目光阴险才对。
吕畅听殿内哭声震天,一开始并未惊诧,目光随意一扫,见众臣都面朝上伏跪在地,哀哀哭泣,上方宝座旁跪围着几个紫袍官员,这才微微蹙眉。
王壑淡淡地看着他,道:“你猜到安郡王一定挺不过去,却没想到太后会薨逝吧?”
吕畅收回目光,看向王壑,点头道:“没想到。”
王壑问:“是你安排人杀的安郡王世子?”
吕畅摇头道:“不是本官。”
王壑一脸不信。
吕畅道:“昔年,左端阳为帝师,为辅佐先帝登基,下手谋害了先帝的皇兄诚王。——此事被你母亲查出,将左端阳正法。后来,你母亲亦做帝师,顺利辅佐皇上登基。谁能想得到,皇上会在登基后,亲手屠戮皇族血亲十数人。你母亲应觉羞愧吧?至少,左端阳教导的先帝未残害手足血亲,堪称有德明君。这就比你母亲强。”
王壑道:“你在激怒我?”
跟着又道:“你做到了。”
然后转向赵朝宗——赵朝宗正满面怒容,为吕畅竟敢羞辱梁心铭而怒——道:“去把潘嫔提来。”
潘贵妃受潘梅林和陈飞连累,被降为嫔。
赵朝宗道:“是。”
转身就出去了。
吕畅眼中闪过惊愕之色。
王壑却没再理他,转身迎向谢耀辉——谢耀辉正匆匆走来,叫“贤侄”,不知有何事。
观棋盯着吕畅想:“姑娘说的不错,这吕畅果然有些手段。王壑怕是气坏了。”
她在吕畅面前蹲了下来。
吕畅因为王壑提起潘嫔,有些失神,猛不丁眼前凑近一张俏脸,定睛一看,熟人!
观棋也像熟人一样招呼他,“大人。”
吕畅漠然道:“李菡瑶。”
这名字令他很不舒服。
观棋笑道:“大人这腿……还没好?”
这话问得就有些戳心了。被砸伤的腿,才一天哪里就能好呢。再者,之前李菡瑶就是在帮吕畅包扎时,被吕畅现她的手串少了几颗珍珠,从而识破了她的身份。然识破了也没用,煮熟的鸭子还是飞了,李菡瑶不但暗算了皇帝、金蝉脱壳,还顺走了玉玺,并在太庙留书。
吕畅想起这些,心好痛。
但是,他不能示弱。
他微笑道:“没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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