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汉看到他们转身往城门跑去,却不急不躁,手持一杆长戟慢慢向前,虽然他只有一个人,但是散的气势犹如千军万马。
谢躬跑到城门,大门紧闭,他朝着城楼高喊:“刘秀反了!快来人!”
城墙上的士兵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仿佛看戏一般,谢躬一拍脑门,人家既然敢摊牌,那么邺城一定已经被控制了,于是只能强令手下士兵冲击城门。
守军早有防备,还没等亲近冲到城楼上,埋伏的弓手毫不客气地招呼了过来,又把他们压退回去。
城门是走不通了,看到吴汉越来越近,谢躬咬了咬牙,“回头!拿下吴汉!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完全乱了分寸,吴汉又不是愣头青,既然能在城墙上设伏,自己的安全怎么会没想到。
看着几十号亲兵越冲越近,吴汉停下了脚步,提起长枪在地上重重一敲,出一声清脆巨响,街道两旁的房屋里顿时涌出数百带甲军士。
“完蛋了!”谢躬终于认清了现实,他今天生路已断,因为他骨子傲得很,是绝对不会投靠“乱臣贼子”的。
吴汉并没有置身事外,长戟一挥,加入了战斗,今天在这里设伏的都是最早跟随苏云的舂陵精兵,比谢躬的亲兵要强悍得多,没用多久时间,场上就只剩下了谢躬一人。
此时他已经全身是伤,只能摇摇晃晃靠着手里的长剑驻着地保持不倒,士兵们举着武器包围在四周,吴汉缓缓走到他跟前。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谢躬吐了一口血沫,惨然笑道:“刘秀如此算计,我输得无话可说,我承认陛下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但大丈夫顶天立地,我谢躬不是朝三暮四之辈,要杀便杀,只求速死。”
“我佩服你的胆色,但却不敢苟同你的坚持,错不在你,要怨只能怨这乱世了。”吴汉端端正正地对谢躬一拜,手起刀落,结束了他的性命。
贾复去而复返,对着谢躬的尸体拜了拜,下令士兵收殓遗骸,进行厚葬。
人各有志,苏云收到消息后也只能长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没过多久,苏云的大军就赶到了邺城,在岑彭的配合之下,将群龙无的赵汉军队全部收编,然后马不停蹄地继续追击四散的尤来军。
数日后,走投无路的尤来军主力向苏云投降,至此整个河北已经没有能威胁到他的势力,幸存的几股匪军很快就被剿灭,河北终于恢复了稳定。
宛城的刘玄并没有收到谢躬覆灭的消息,他现在正自顾不暇。
就在谢躬兵败隆虑山的时候,赤眉军从山东倾巢而出,猝不及防之下玄汉军节节败退,刘玄立即命令李松率二十万大军迎击,结果中了樊崇的埋伏,死伤近半,灰头土脸地逃了回来,宛城已经岌岌可危。
朝廷顿时人心惶惶,在比阳王府内,绿林一系的旧将申屠建、廖湛、张卬、胡殷暗中聚在了一起,闲赋在家已久的王匡坐在正席上。
“赤眉军旦夕而至,现在宛城已经不安全的,我看倒不如提前把城里的钱财全抢了,然后退往南方,大不了回绿林山继续当山大王去。”张卬低声说道,身边几个将领也直点头,看来他们早就通过气了。
只从刘玄大权在握以后,这些绿林旧将处处被打压,早憋了一肚子气。
王匡却摇头,“如果没有了皇帝,我们名不正言不顺的,只能为匪了,各方豪强也不会再威服,早晚会被樊崇赶尽杀绝。”
“那比阳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