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年纪轻轻,就有金丹修为,日后成就可实在是不好说,加上他心中已经记恨上了自己,哪有留他的道理?
另一个缘故,就是许七想借此试探孙乘云,看他能做出什么反应。若他和自己直接动手,那还好办,自己虽然杀不过孙乘云,但是凭着一身手段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若他无动于衷,那才叫真的麻烦,许七必然要先将他除去才行。
被另一个自己这样的人惦记上,那可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不将他抢先除掉,日后可要小心提防随时有可能射来的暗箭了。
只是以许七现在的修为,想要杀死一个地煞境界修士,实在是没半点可能。即便是有了能够杀死孙乘云的修为,却寻不到一个名正言顺杀了孙乘云的由头,在决定和仙清派全面开战之前,许七还真不好直接杀了孙乘云。
心中将孙乘云提上了必杀名单的位,许七按下心思,继续去炼化城隍像周围的天地元气。
仙清派人初来京城,见此处有变便立刻赶来,足见这城隍像中阵法的重要。此时不将这城隍像中的阵法毁去,更待何时?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雷火终于在天地元气上打开一个微小的缺口。顺着这缺口,雷火一涌而入,涌上城隍像。
城隍像中的阵法虽然有招引天地元气之能,阵法本身也十分繁复,但其中蕴含的仙清派法力并不强。雷火在那阵法中一阵冲撞,将各个枢纽毁去,以蛮力硬生生的毁去了这阵法。
阵法被毁的同时,一股极为宏大的天地元气,自城隍像中逸散而出,化作丝丝缕缕几不可见的气流,逸散在空中。
雷火一阵冲刷,见那阵法彻底毁去。
做成了这件事情,许七也不多留,离了山神庙,往客栈去了。
到了客栈,许七却见余阳坐在客栈大堂里,正等着自己。
“余阳先生。”
“许先生。”
见许七回来,余阳连忙站起身,迎上前来,说道:“许先生,仙清派的人来京城了。”
“为的是不是叫孙乘云?”许七点点头,道:“说来倒巧,在下已和他们见过面了。”
“这?”余阳面露讶异之色。
许七也不隐瞒,将城隍庙中生的事情简要说了,说自己觉城隍庙中有仙清派的阵法在,便去破阵。但有一个仙清派的人暗中偷袭自己,被自己随手杀了。
孙乘云没有当面作,想来也不会在和儒门的接洽中将这件事情摆上台面。不过许七也要先跟儒门中人通个气,免得事情有变时,和仙清派人接洽的儒门中人没个准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余阳点头道:“眼下仙清派和儒门之间,几乎势成水火。那人又想出手伤人,杀之无妨。那孙乘云倒是没提这件事情,只是递了话来,要在明日拜会门中宗师大尊。在下知道许先生有事在身,也不想参与这种事情,但还是要来向许先生要个主意,问问许先生的意思。”
人是许七杀的,事情是许七做的,但是许七许久之前就说过,日后不参与和仙清派扯皮的事情。这看起来是有些不负责,但也正合大多数人的心思。
九阳妖尊虽然拜入儒门,但是凶性可是丝毫不减,和仙清派又有新仇旧恨。若是和仙清派扯皮的时候有这位许先生在场,谁都说不准他会不会被仙清派的人激起杀性,杀个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到那时候,那场面可就真难收拾了。
“清云观孙三思包藏祸心,意图祸乱离国京城,更袭杀我门中大儒。我儒门清扫清云观传承,灭尽其党羽,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顿了顿,许七说道:“只要占着这一点,仙清派的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若说意思么……现如今好不容易将毒瘤拔除,是绝不能让仙清派再在京城内建立道场。这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经受不起第二回了。”
别的都好说,许七绝不能接受的,就是仙清派再度将手伸进京城百里之内。自己好不容易清除掉了清云观,夺了清云观的地盘,哪有再拱手送还给仙清派的道理?
虽然不能亲临,但许七也不怕这一点上出什么问题。儒门但凡还要点脸面,就绝不可能答应仙清派类似的要求。
如果儒门真的废渣到了那个地步,倒也正合许七的心思。只要略略推动一下,便能激起天下儒生对仙派的痛恨,更让他们对不济事的儒门感到心寒。
到时候,在这件事情上赚足了名声的自己将大旗一立,振臂一呼,建立一个对仙派格外痛恨,对儒门心寒失望的崭新“儒门”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取儒门而代之这件事情,许七心中早有打算,只是一直没个机会罢了。如果事情真的这样展,倒是给了许七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只是儒门高层还是有骨气,要脸面的。背负着天下书生的骂名,向仙清派让步这种事情,儒门高层还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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