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防盗章, 订阅比例不够,需等等才可看文青色的素帐,被褥铺盖都是浅藕荷, 寡淡得不像她这个岁数。墙上挂着几幅草书,一般下人也看不懂上面写着什么, 但都知道四奶奶读过书, 是个才女。
此时, 青色的素帐半遮半掩, 榻上似乎背对着睡着个人,更让人诧异的是床前竟然站了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这男人年岁不大,二十左右的样子,穿着家丁的衣服, 腰带已经解开了, 敞着怀,露出里面的中衣。
“你是钱二!”小蝶诧异道。
钱二满脸慌张,看了看床榻上,又去看众人,似乎在思索怎么脱身。
“你怎么在这儿的?四奶奶呢?”小桃喊。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四奶奶的卧房,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里,还是这样的情况, 难道说——
四奶奶偷人了?
何妈妈的酒全被吓醒了, 她再老糊涂, 也知道这件事如果解决不好, 姑娘的名声就全完了。
一个激灵之后,汗出如浆。
她顾不得多想,急急走上去,扯着钱二就打了起来:“好你个小贼,竟然偷到我们问秋堂头上了,看我不扇死你!”
何妈妈巴掌直往钱二的脸上抽,下手很重,显然是打着不想让钱二乱说话的主意。
钱二因为愣,挨了两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推开她骂道:“你这个死老婆子,敢扇你大爷,老子不是小贼,是四……”
四什么?
四奶奶叫他过来的?
屋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怎么没人?这院子里的人呢?”
竟是大房的三奶奶胡氏来了。
……
胡氏因早上说错了句话,把大太太气着了。
所以府里几个主子,除了正在孝中的方凤笙,也就她被留在家里,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来了问秋堂。
胡氏的声音像是打开了魔咒,小桃突然有了动作,仿佛受了惊吓往外冲去,知春拽她都没拽住。
“这人都跑哪儿去了?”胡氏摇着团扇,颇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她二十多岁的年纪,穿榴红色牡丹折枝刺绣圆领对襟夏衫,葱白底绣月季的八幅湘裙。瓜子脸丹凤眼,红唇微翘,看起来又辣又艳。
丫头翠儿说:“莫是都躲起来吃酒了吧。”
“就算吃酒,也不应该一个人都没啊。”
正说着,突然从屋里冲出来个人,胡氏没有防备,被撞得往后趔趄,差点没摔了,幸亏翠儿从后面搀住了她。
“干什么呢这是!没长眼睛啊!”
小桃被吓得脸色惨白,语无伦次:“四、四奶奶房里有个男人……”
赫!
胡氏本来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走了,何妈妈和知春听到动静跑出来,拦都拦不住她。她将两人挥了开,带着翠儿往里面闯去。
“男人?哪儿来的男人?赫,还真有个男人,这不是回事处的钱二吗?”
事情展到这一步,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该都是瞎了。
这明摆着就是四奶奶趁府里没人,偷偷约了情夫见面,却没想到被人给撞破了。更没想到的是还让胡氏给撞见了,这下可能捂都捂不住了。
胡氏瞅了瞅何妈妈和知春难看的脸色,又去看帐子后一动不动的人,笑得有些感叹:“我说四弟妹啊,你说说你做出这种事,让四弟回来可如何自处?”
她轻摇着团扇,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满脸幸灾乐祸:“你可是正在孝中,当初嫁进咱们家来,一口一个要为母守孝,硬是让我那可怜的四弟,守着个黄花大闺女,看得到吃不着。好嘛,我那可怜的四弟只能出门求学,没想到原来四弟妹好这口儿。”
说到‘好这口儿’时,她一双丹凤眼在钱二身上扫了个来回。
别看钱二现在狼狈,但难掩人高马大的俊模样,尤其那胸脯上的腱子肉,鼓囊囊,硬邦邦的,看着就孔武有力。对比孙闻城的白脸俊秀,这里头的差别只有胡氏这种嫁过人的妇人才懂,也因此她眼神颇有意味。
胡氏是孙家唯一一个不是正经人家出身的儿媳妇,其实也不是说胡氏出身不好,只是和其他人相比,出身蓬门小户爹是个屠户的她,与其他几个妯娌着实不能比,多了那么点粗俗不堪。
但架不住三少爷就喜欢她这火辣劲儿,两人当初不知道怎么就勾搭上了,事情还闹得有点大,才会有胡氏的进门。胡氏也是孙府里除了方凤笙以外,最不得老太太喜欢的孙儿媳妇。
胡氏的秉性,阖府上下都知道,唯恐天下不乱,好八卦,喜欢嚼舌根。所以她说出这种话,没人觉得诧异,就是被臊得脸红。
尤其是何妈妈,她心急如焚,有无数反驳的话想说,可面对这样的场景,也无从说起。
“你叫知春是吧?快把你家四奶奶叫起来,总这么躺着也不是事啊,事情总得解决。”
何妈妈急得连连摇头,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她这反应更是让胡氏眼中多了点轻蔑。她眼见叫不动知春,对翠儿使了个眼色。
翠儿二话不说,往床那边走了去。
这时,一个声音蓦地响起:“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声音十分突兀,胡氏没反应过来,只当是有人想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