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任家小姐是柔和好学的性子,偶尔会来宫中与我说说话。”
圣上听到此,才似乎终于明白了元后为什么会为此怒的缘由,元后在世时,就最看不得贤妃,她说她太过于假慈悲,而如今她未来的儿媳妇居然屡屡进宫与贤妃示好,这是不将元后放在眼里啊……
“这件事孤已经交给太子亲自处置了,你便不用再管了。”圣上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贤妃一眼,他是不是给她的权利太多,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了?
“可是……”贤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圣上挥手打断了,“昨儿林贵妃跟孤说了,想选一些好看的梅花去她的宫中,你身为姐姐,便帮她看一看吧。”
凭什么她要梅花,我便要巴巴的派人去采了去她那儿?贤妃心中一炸,但是面上还是十分柔顺的模样:“我这就去做。”
每每圣上将林贵妃拿出来压她一压的时候,那便说明圣上并不想将这件事继续说下去了,贤妃深谙其中的道理,便向圣上行了一礼,又退了出去。
圣上看了看走远的贤妃,对张内侍道:“我是不是太惯着她了?”
倒不是太惯着,只是让一个人长期处理事务又不给她实权,日子久了,谁内心不变态呢?张内侍倒不好说太多,只笑眯眯的说道:“您对林贵妃,才是真的惯呢。”
圣上听张内侍说起林贵妃,面上才阴转晴了,“我只惯那些不给我添麻烦的,那些心大的,还是算了吧。”
林贵妃还不够添麻烦?张内侍有些含蓄的笑着,只不过这麻烦有好与不好之分,林贵妃添给圣上的,正大光明,圣上都喜欢得紧呢。
“太子。”待太子与幕僚在书房中说完话之后,吴内侍走了进来,悄悄的在太子耳边道:“贤妃去圣上面前求圣上为任家小姐做主了。”
“她求情?”太子站在小径上欣赏着那些不曾弯下腰来的竹子,“看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好儿子到底做了些什么。”
“这毕竟不是亲生的,隔着心肠和肚皮呢。”吴内侍在太子的耳边说道。
太子没有回话,只看着那些竹子有些出神,无论他如何查,都查不到任婷与他那好弟弟有私情的痕迹,只怕他那个好弟弟早就想到了这一天,早就定好了谋略要全身而退了。
只不过他如此做,他又怎么好辜负他呢?他总要送他一份大礼才是。
“既然圣上已经相信了是元后对任婷不满,将任婷在皇寺内冲撞了元后的事散播出去。”太子冷冷的说道。
吴内侍连忙点了点头,除了这个,他还会添油加醋的说另有高人算过,任婷虽然八字贵重,但却太薄,易得富贵却难以与保住富贵。
太子再看了那竹子半晌,面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转身进了书房,
“太子,十一回报说,郡主并没有因为此事受到惊扰。”吴内侍倒是习惯的与太子说一说林锦初的事。
“那便好。”太子拿起了手中的笔,停顿了半晌,对吴内侍道:“以后关于荣华郡主的事,不需要事事与我报告。”
诶?吴内侍有些二丈摸不清头脑,以前他说,太子虽然面上淡淡,但却全部听入了心中的,怎么如今?
太子用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静字,想起林锦初那张面对山贼时惊恐苍然又带着奇异镇定的小脸,不由得轻轻一顿。
任婷确实可恶,她可恶之处不在于与三皇子私情意图谋害他,也不在于蠢到跑到别的寺庙去与他人私情,她最可恶的事在于揭穿了他对林锦初的心。
他聪明一世,自己都没有现的感情,居然被一个歇斯底里的蠢女人现了,实在可恶。
想到此,太子心中突然来了一股懊恼的情绪,他在宣纸揉在了手中,仍在了废纸篓里。
吴内侍听见了动静,偷偷看了太子一眼。
最近的主子有些心浮气躁,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