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上了宫墙,阳林却久久的不知道开口说什么,李丽质已经乖巧的站到了长孙皇后的身边将她的胳膊挽起,初冬时节,城墙上冷风阵阵,也敌不过长孙皇后面上散出来的寒光。
“呃,这个,有那么严重吗?”阳林最终打破了沉默,长孙皇后近年来身体越的不行了,按照历史上来说,她已经挂了,不过由于生活上有了极大的改善,导致她还没有到病死的地步,不过再在这寒风阵阵的宫墙上跟李二挺个把时辰,恐怕稍后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
“你小子闭嘴。”长孙见阳林并没有将汐凉带到宫里来,心里就恼火,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女婿,这个时候胳膊向外拐,直接让她的火气提升了一倍。
“呃,儿臣不说就是,只是汐凉已经服毒自尽,虽然没有死成,但也是命悬一线了,故此她现在不能进宫来见母后,儿臣是来给母后回话的。”阳林这句话一说,长孙的面色便稍稍的好了些,鼻头冷哼了一声,示意阳林可以继续讲下去。
看了看李二求助的目光,阳林的心中算是大定,听到汐凉频死,他能忍住没有立即冲下城墙去见她一面,已经算是极有忍耐力了,心中默默了想了一下措辞,阳林向长孙拱手下拜道:“儿臣有罪,请母后责罚。”
“你是有罪,不过并非无可宽恕,你去取了那贱人的头来,母后便恕你之罪。”阳林将姿态放的那么低,长孙又如何不知道他是想为汐凉求情,把话说绝一点,连贱人这样的词都用上了,就是想断了阳林救人的念想。
“儿臣的罪可不小,恐怕与那汐凉也不逞多让,是以,就算母后愿意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心中也是十分不安呐!所以...所以......”阳林支支吾吾。似乎有些话难以启齿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别的罪?也好,一并说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虽为驸马,朕也绝不会姑息的。”李二见长孙有疑惑之色,忙接话道,当然,他的目的任谁也知道。这是在给阳林一个进言的机会,长孙皇后现在可并不理智,必须得好生劝解才能有说动的机会。
“是,儿臣这就如实坦诚自己的罪行,是这样的,当初组建文工团的时候,儿臣其实对招募来的士兵都有过身份排查,而且早知道汐凉乃反贼王世充之女,但当时儿臣隐瞒了,只因儿臣那时年幼。以为此事无伤大雅,便将其收入文工团,母后也知道,文工团的初建班底都是一些青楼妓子,犯官之后,儿臣以为她与她们待在一起正好适合,谁成想文工团对我大唐的作用日益放大,这些人也开始走进了上层社会,接触到了陛下,儿臣一时不查。使心怀叵测之人妄图利用她们对父皇不利,此乃儿臣一罪也!”阳林眼咕噜乱转,一边想着措辞,一边缓缓道。
“这么说。你还有二罪,三罪?速速一一道来。”李世民见缝插针,不给长孙皇后插嘴的机会,连忙问道。
其实阳林将汐凉的身份说成自己早就知道,又将基调定成了别人企图利用汐凉,这等于已经解脱了汐凉一半的罪责。李二自然希望阳林能说出个四五六,最好能将汐凉的所有罪都抹去,因为,他现在是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他并不恨汐凉,毕竟他是连杨广的女儿都敢娶的主,他只恨李渊不念父子之情,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翻盘,然而,李渊其实在阅兵式的时候已经完全放弃了复辟计划,这也是李世民为什么没有当场将他弄死的原因,要知道,李渊年事已高,又身居深宫之中,李二有一万种方法能让他和和谐的离世,不被外人诟病。
“是,儿臣这就说,是这样的,其实从儿臣到大唐来的第一年,太上皇就向儿臣出过邀请,希望儿臣能帮他复辟,儿臣当时就拒绝了,不过并未将此事告知陛下,因为儿臣对父皇有信心,而且自己也有信心阻止太上皇的计划,不忍让父皇直接面对骨肉相残的惨景,所以,才导致了后面太上皇利用父皇不在京的时日里,大肆展自己势力的结果,此乃儿臣二罪也。”
阳林不惜自污己身,也要将炮口从汐凉身上移到了李渊身上,这就让汐凉的存在在整件事情中变的不那么重要了,也让长孙和皇室宗亲不好继续作了,毕竟,严格算起来,李世民和她才是乱臣贼子,是他们先夺了李渊的皇位,才有了后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