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答案。”裘岩又吸了一口:“生活沒有如果。这个问題即使是采月自己。我想她也不会有答案。”
停了一下。裘岩看向萧天:“你今天的感慨好像特别多。你已经问了我好几个如果的问題了。睿智如你。这可实在不像是你会问的问題。”
萧天的眼也微微咪了咪。将雪茄白色的灰烬在烟灰缸中轻轻掸了掸。
“或许是因为有太多遗憾的缘故吧。人问如果总是因为有遗憾的嘛。因为放不下。所以才会想如果。如果当年宛云沒有离开我。如果我沒有再遇上采月。如果采月和宛云不是亲姐妹又长得这么像。如果我和你不是都爱着采月。如果采月爱的是你不是我……呵呵。但生活真的沒有如果。这些如果也只能是如果了。”
萧天顺手拿起烟灰缸递到裘岩面前。裘岩也掸了掸他手中的雪茄灰烬。
“是啊。遗憾太多。放不下。又想不开。我也有时会想。如果采月爱的不是你这个叫萧天的男人。而是另一个男人。我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会大方地退出。如果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们会不会都少一些顾忌和遗憾。”
萧天和裘岩都低着头笑了笑又都摇了摇头。然后又都抬头。扭头看向对方。在对方的眼中。他们都看到了无奈。还有。。情义。很深的情义。
萧天再次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浓浓的。有些化不开一般。
“裘岩。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们因为采月而生冲突。你会和我反目成仇吗。”萧天问完就眼神不错地看着裘岩。
裘岩沒有立即回话。微微皱着眉久久地吸了一口雪茄才吐出。良久才低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希望永远都不要有那么一天。”
萧天将头扭开。低下头又点了点头。重重地拍了拍裘岩的肩。
两人都紧皱着眉再次沉默下來。
过了一会儿。安静的客厅中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萧天的手机。
萧天立刻从心事上脱离出來。脸上恢复成正常的神色。他微微坐起。从面前的茶几上取过手机。看了一眼來电显示。他刚刚才展开的的眉就又皱了起來。
“欧阳叔叔。您好。”
萧天对來电者的称呼和他尊敬的语气让裘岩也立刻脱离了自己的心事。
“萧天。我不知道你和晴晴之间生了什么事。但我希望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地关心关心她。”手机里传來的正是欧阳晴那位位高权重、身为侨东省省委副书记兼本市市委书记的父亲欧阳振军的声音。
“晴晴怎么了。”萧天的心有些微微下沉。倒不完全是因为來电者强大的官威和略重的语气。而是因为他对欧阳晴的担心。
“这不是你该问我的问題。是你该直接去问晴晴的问題。”欧阳书记的语气又加重了些。
“对不起。欧阳叔叔。是我对晴晴的关心太少了。”萧天的确感到惭愧。他的确觉得自己对欧阳晴有所亏负。
“你们年轻人的感情问題我是不会干涉的。可是你做事要有个度才好。晴晴和你认识也这么多年了。你们的事我从來就沒有过问过。我也从來沒有对你们提出过什么要求。但是现在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你好好关心一下我的女儿。不要让我的女儿总是为了你而寝食难安。”欧阳书记的语气越來越严厉。
“欧阳叔叔。我知道了。我会的。”
挂断电话。萧天的心情比刚刚越地沉重起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旦失衡。再要维系就会很困难。虽然他一直沒有公开他与采月的关系。但自从上回在楚天云梦他与采月一起单独用餐的事被撞破。他和采月的关系在欧阳晴身边的这个圈子里就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这个可怕的事实将欧阳晴无情地堆在了炭火之上。原本在众人眼中她才是萧天名符其实的女人。但采月的横空出现使她和萧天的关系变成了一些人眼中的笑话和谈资。
这就是做公众人物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光鲜的背后是无人知道的血泪与心酸。
欧阳晴越來越沉默。脸色越來越黯淡。如同一朵开得正艳的花过了花期就是无法逆转的迅速衰败一样。她伤心的不是因为别人对她的谈论和嘲笑。而是萧天情归另一个女人。